沈希玥挤出一抹温和的笑意冲他招了招手:“小公子你过来,我给你好吃的糕饼。这是食载斋的栗子糕,入口即化,可好吃了。”
小五仁警惕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礼貌而疏离的拱了拱手:“谢谢婆婆,不过再好吃的东西义父义母都会买给我的,我不要。”
她的脸微微有些僵硬,强笑着说:“小公子真会说笑,你应该叫我姨母才对。姨母跟你一见如故,免不了要跟你说几句贴心话。你那位义母是我的庶姐,她可不是什么好人。”
“就算她现在对你好,也不过是想利用你笼络王爷,等她以后生下自己的孩子,你以为她还会像现在这样对你吗?到时候你就成了她的亲生孩子的绊脚石,她一定第一个除掉你!”
小五仁的脸微不可见的白了白,小拳头攥的紧紧的,嘴硬着说:“不可能!就算义母有了弟弟妹妹,她也会对我好的。”
沈希玥把他细微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得意的勾唇:“傻孩子,你别自欺欺人了。姨母喜欢你,不会骗你的。要不要……姨母帮你啊?”
“我才不要你帮呢!你是坏女人!哇……”
他仰着脸嚎啕大哭,一转身哭着跑回了嘉安苑。
沈希玥也不急,她轻掩着唇低笑了几声,洋洋自得的挑眉——这孩子就算心智比同龄的孩子成熟一些,但毕竟年纪还小,要想操纵他那还不是手拿把掐的事儿?今天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还怕没机会利用他?
她绕回了沈袭容给她安排的寒香阁,一看到里面简陋的陈设就气得发了一通脾气,这套院落寒酸也就算了,隔壁的脂香苑里还时不时传来一阵臭味,让人打听了才知道是府里的侍妾华吟得罪了沈袭容,被罚每天清洗恭桶。
她气急败坏的把花瓶、茶杯全都砸了,跟她一起来摄政王府的刘嬷嬷好一顿劝才勉强安抚住她。
接下来的几天里,她隔三差五的就去找小五仁,常把‘你义母生了小宝宝以后就不要你了’这话挂在嘴边。
五天之后,小五仁一大早就去给沈袭容请安,他低着头毕恭毕敬的说:“儿子知道义母照看我很费心神,所以特意让厨房给您炖了补汤,您快趁热喝吧。”
说着,他垫着脚亲自从食盒里端来一碗汤水,小心翼翼的放到桌上。
沈袭容慈爱的摸摸他的头:“你有心了。”
她含笑端起碗来,低头一闻脸色就蓦的一变,她不动声色的把汤碗放到了一边,定定的打量着小五仁。
他见沈袭容没喝,稚嫩的小脸上划过一抹慌乱,心虚的问:“您……您怎么不喝啊?”
“太烫了,放着凉凉。这汤是哪来的?”
“是是……是儿子让厨房给您炖的……”
‘啪’的一声,她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一改平时温和的样子疾言厉色的质问道:“你还不说实话?”
小五仁吓得瑟缩了一下,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儿:“义母您别生气,儿子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您……”
“呵,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古人诚不欺我!我自问待你不薄,没想到竟然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给我滚出去!以后你也不用叫我义母了,我可没福气养你这么有主意的义子!”
“哇……”小五仁一听就放声大哭,哭的小脸都涨红了。
沈希玥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溜了进来,她四下环顾了一圈,故意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哟~这是怎么了?姐姐,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干嘛拿孩子撒气?来,快来姨母这儿。”
小五仁看了她一眼,‘扑通’跪在了地上哽咽着哭道:“义母您别不要我,儿子知道错了!呜呜呜……”
“姐姐,小公子是王爷亲收的义子,你这么苛待他,不怕王爷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