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袭容倚了倚身子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的睨着他:“如果崔大人认回这个女儿,华吟姑娘也就脱了贱籍,在王府里得算是良妾了。”
久盛王朝法度森严,贱妾和良妾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身份却天差地别。说白了,贱妾也不过是个奴婢,可良妾就是正经主子了,就算是当家主母也没有随意打杀、发卖的权利。
崔执乙讪讪的干笑了几声:“求王妃成全!下官亏欠华吟良多,只想在有生之年补偿一二。下官一定好好约束女儿,绝不让她有一丝争宠的心思!”
她嗔怒着说:“崔大人这是什么话?倒像是本王妃不容人似的。不过日后崔大人是得好好管教管教华吟姑娘,可不能让她再这么荒唐了。”
“是是是,下官谨记。”
明砚怀好笑的瞥了她一眼,扬声说:“把华吟带进来!”
外面的小厮应了一声,不一会儿的工夫,一位嬷嬷就带着华吟进了正厅。
崔执乙跌跌撞撞的走到她跟前,颤抖着手拉住她,老泪纵横的哭喊道:“好孩子,我的女儿啊——”
她僵硬的后退了几步,挣扎着要把手抽出来:“这位大人,你……你弄错了吧?”
“没错,怎么会有错呢!你这张脸跟你母亲长的简直一模一样!我是你爹啊孩子!”
他拉着华吟坐下,三言两语的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华吟又惊又喜的望着他。
“所以……我是工部尚书家的千金?”
“是啊!好孩子,你能不能……能不能叫我一声父亲?”
她喜极而泣,‘扑通’跪到了崔执乙面前清脆的喊道:“女儿给父亲大人请安!”
“好好好,好孩子快起来!”
他们父女俩抱头痛哭,有说不完的话。
沈袭容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虚虚的笑道:“天可怜见,崔大人能找回爱女一定是有菩萨保佑。不如崔大人先把华吟姑娘接回府上小住几天,过几日再送回王府。”
崔执乙这才想起来他们还在这儿坐着呢,连忙抹了一把眼泪连连点头:“王妃说的是,下官糊涂了!下官打算三天之后办一场宴席,将华吟的身份公之于众,还请王爷、王妃赏光!”
“来,孩子,快给王爷、王妃谢恩,父亲带你回家!”
华吟福了福身子,挑衅的盯着沈袭容:“多谢王妃一直以来对妾身的‘指点’,等妾身回了王府后再慢慢向王妃请教!”
“华吟姑娘客气了。”
崔执乙又跟他们磕了个头,欢欢喜喜的拉着华吟上了马车。
天色渐晚,这出戏落了幕他们也打道回府。
明砚怀骑在马上侧眸看着她,沉吟了许久才郑重其事的说:“你放心,无论华吟是贱妾还是良妾,她的身份都越不过你去。而且大抵用不了多久,本王就能把她打发走了。”
沈袭容怔愣的看了他一眼,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赶紧顺水推舟的垂眸黯然的说:“妾身明白,只要王爷开心妾身就开心。”
活脱脱一副为了夫君忍辱负重的贤妻良母模样。
他不忍的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这女子果然对他用情至深,他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啊!
正当一行人缓缓前行的时候,沈袭容的马忽然痛苦的嘶鸣一声,高高扬起了马蹄,差点把她从马背上掀到地上。
电光火石之间她也来不及多想,本能的双腿夹紧了马腹、勒紧缰绳,这才好险没摔下来。
就在这时,树林里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几个身着黑色劲装的刺客提着剑纵身跃出,剑锋直指明砚怀和沈袭容。
“保护王爷、王妃!”
留弋厉吼一声,侍卫们纷纷抽出佩剑,不一会儿的工夫就跟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