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清冷的月光,明砚怀看着她微微敛起的眉眼,心里莫名的一软。
——既有雷霆手段,又有慈悲心肠,他明砚怀的王妃就该是这样的!
沈袭容没注意到他炙热的视线,耳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媚术提升百分之三十五,久盛王朝国运败坏百分之三十五’。
次日天一亮,她就亲自走了一趟祝国公府,廉氏巴不得跟摄政王府扯上关系,要是攀上了沈家的亲,她的次子跟摄政王就是连襟了,以后出了事还怕摄政王袖手旁观吗?
虽然沈希玥那丫头不是个安分的,但只要进了他们祝国公府的门,还不是由着她拿捏?
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点头答应了这门亲事,客客气气的把沈袭容送了出去。
没过两天,她就带着媒婆到沈府下聘,岳氏怕迟则生变,两厢一谈,仓促的把大婚之日定在了十日之后。
沈从戎将沈希玥视为耻辱,但碍于面子还是给她操办了一场婚礼,众人也都心领神会的粉饰太平,倒也算让她风风光光的嫁了。
可大婚的三日之后,康隆去往左州赈灾的消息就下来了,沈希玥哭哭啼啼的回沈府跟岳氏哭诉了一场。
添香有条不紊的把这些事说给沈袭容听,她淡淡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又低头专心的看小五仁练字。
这时,红袖满头大汗的快步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王……王妃,沈夫人来了!”
“来就来呗,你慌什么?先坐下喝口茶。”
“哎哟我的好王妃,奴婢看这次沈夫人可来者不善呢!她这次来还带了个模样标致的女子!”
沈袭容端着茶盏的手一顿,不耐烦的拧着眉:“不知悔改的蠢货!”
“那您可要见一见沈夫人?”
她冷笑了一声,重重的把茶盏放在桌上:“见!要是避而不见不是辜负了她的一番苦心?”
红袖应了一声,又匆匆忙忙的退了出去。
小五仁放下手里的笔仰脸望着她:“娘亲您生气了吗?”
一对上他乌溜溜的眼神,沈袭容心里的气蓦的消了大半,她伸手把小五仁抱在怀里,放缓了声调柔声说:“没有,先让奶娘带你出去玩,一会儿你再回来,好不好?”
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牵着奶娘的手一步三回头的出了房间。
不一会儿,岳氏就皮笑肉不笑的迈步走进来,一个身材窈窕、相貌娇媚的女子低头跟在她身后。
“容儿,你们摄政王府好大的规矩啊!就连我这个嫡母要见你也得让人通传,我在外面等了这么久,站的腿都酸了!”
沈袭容似笑非笑的勾唇,凉凉的说:“深宅大院里的确规矩多,母亲要是腿脚不好不如再去吉泽庵休养一阵子,那里人少清闲,不用母亲辛苦奔走。”
——这小贱人故意提起她被赶去吉泽庵的事,是在警告她还是在羞辱她?
她脸上的笑意一僵,暗暗用力翻个白眼,甩了甩手里的帕子阴阳怪气的说:“要是容儿喜欢那儿,将来有的是机会在那儿长住,不用心心念念的挂在嘴上!”
“光顾着跟你说话竟把正事给忘了。你嫁给王爷也有一阵子了,可肚子一直也没动静,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然是惦记着你的。你不能生,王爷以后难免要纳个妾,到时候你的地位恐怕就保不住了,倒不如化被动为主动。”
“你看,这是你姨母家的女儿祁荭,算起来你该叫她一声表姐才对。她是最乖巧懂事的,有她在你身边帮衬着我也就放心了。”
她的话音刚落,祁荭就伶俐的福了福身子:“表妹好。”
沈袭容一下一下的撇去茶杯里飘散的浮沫,连一个眼神也懒得给她:“祁荭小姐好像不太懂规矩啊,依例你该称呼我‘王妃’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