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崇之似乎意识到哪里不太对,他的脸色猛地一变:“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干什么?”
“我既然嫁给了明砚怀,此生便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妻室,绝没有委身他人的可能!你把我困在宫里,这笔账我给你记下了!小皇帝,你最好盼着我能活着回到摄政王府,我若是有个好歹,明砚怀发起疯来你怕是受不住的!”
说完,沈袭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纵身越过栏杆跳了下去。
“不——”
他撕心裂肺的喊叫了一声,瞳孔猛地一缩急忙扑过去伸手去抓,却只抓住一片衣角。
‘扑通’一声,她像只翩跹的蝴蝶似的掉进了河里,消失在了河水翻涌的波浪当中。
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厉声吼道:“都给朕下去捞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要是找不到她你们统统给朕死!”
侯在外面的侍卫应了一声,赶紧匆匆下楼跳进了河里。
宫里各处的火足足烧了一个时辰才渐渐熄灭,算下来足有六七座宫殿都被烧了,但却几乎没有人伤亡,潜火军探查了起火的原因,大多是风吹倒了蜡烛或野猫打翻了炭盆之类的。
明崇之阴沉着脸坐在观凤楼上,侍卫首领战战兢兢的跪在他面前。
“皇上,属下们已经尽力了,可是……还是没找到沈姑娘。”
他怒不可遏的把桌上的茶具拂到地上,瓷器碎片噼里啪啦的四处迸溅:“废物!都是一群废物!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就算会凫水,难道还能钻的地底下去?朕看你们的脑袋是不想要了!”
侍卫噤若寒蝉的不敢说话,一个宫人急匆匆的进来通禀。
“皇上,祁妃娘娘求见。”
他不耐烦的拧眉,没好气的说:“让她进来。”
片刻后,祁荭提着裙摆疾步进门福了福身子,示意众人都退下后,才满脸惊恐的开口:“皇上,臣妾发现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你能有什么事?难不成是又见鬼了?”
“这……差不多!皇上,沈袭容她是个死人啊!”
明崇之抬眼,突然‘啪’的给了她一记耳光:“放肆!你这个毒妇竟敢诅咒她?就算侍卫没找到她也不能证明她已经被淹死了!你要是再敢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朕要你好看!”
她捂着脸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像不知道疼似的连连摇头:“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
她顿了顿,沉吟了许久才心一横咬着牙说道:“臣妾的确嫉恨她得您的宠爱,万般不得已之下便……便用了巫蛊之术,想置她于死地……”
眼看着明崇之眼里燃起了一团怒气,她又急忙说道:“是臣妾动错了脑筋,可要不是臣妾一时糊涂,怕也发现不了她的秘密!
臣妾明明用槐木小人给她下了诅咒,但她却丝毫没有受影响,这足以证明她是个死人啊皇上!”
明崇之轻蔑的嗤笑,满不在乎的说:“说不定是你自己学艺不精,朕就算再糊涂,死人、活人还是分得清的!”
“不,臣妾从没失手过……”
为了证明她所言非虚,她把自己给明砚怀下蛊、并且感知到情尸蛊的蛊虫已经到了明崇之身上的事,都像竹筒倒豆子似的统统说了一遍。
他的脸色晦暗不明,屋子里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祁荭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偷瞄着他:“皇上……用这些下作的手段是臣妾的不是,可沈袭容明明是一个死人,却能像活人一样在世间走动,她必是妖孽!说不定……她是摄政王故意给您设下的饵呢!”
锐利的眼风像刀子似的扫过来,他面无表情的开口:“朕知道了,从明日起,你便是朕的祁贵妃,但方才的话,不准再说给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