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袭容用过早膳后才让添香扶着她往正厅走去,沈从戎正焦灼的来回踱步,一见她便赶紧疾步迎了上来,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眼里浸着泪。
“前几日总听见有人说你在宫里落水溺死了,你母亲百般打探也没打听到什么消息,王爷又称病不肯见人,我还以为你真的……”
他的声音略有些哽咽,短短几天没见,鬓角就染上了一层霜白。
沈袭容心里蓦的一酸,这个便宜父亲从小就忽视原身,如今眼里总算有她这个人了,仔细想想竟有些心酸。
她温柔乖巧的笑着握住沈从戎的手,柔声说:“风言风语不可信,前几天女儿的腿只是受了点轻伤,便闭门养伤,没想到流言这么无羁,让父亲担心了。”
沈从戎见她一条腿像是不敢用力的样子,便赶紧让她到正厅里坐下,才背过身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长叹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只是无缘无故的竟会传出这种流言蜚语,当真是可笑。”
她沉默了片刻,唇角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倒也不是‘无缘无故’,此事跟祁贵妃和皇上脱不了干系,但事关皇室名声,女儿也不便说的太细,只要父亲知道我如今安然无恙就好。”
坐在一旁的岳氏见他们一副父慈女孝的模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装模作样的擦着眼泪哽咽了几声:“看见容儿,我就想起咱们玥儿来了。可怜玥儿花一样的年纪,却被困在尼姑庵里,吃不好、住不好的。
老爷,就算你对玥儿再有气,她到底也是你的亲骨肉啊!她受的教训也够了,您还是出面跟祝国公府说项说项,咱们把玥儿接回来吧!他们家二公子已经成了一捧黄土了,难道还要圈着咱们玥儿不成?”
沈从戎面色不善的冷哼一声,铁青着脸一拂袖:“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吃苦受罪是她活该!不知羞耻的做出那种没羞没臊的事来,我只当没生过这个女儿!”
岳氏一噎,转过脸看向沈袭容,眼神里略带出几分威胁:“容儿,你父亲真是气狠了,你可不能不管你的亲妹妹啊!吉泽庵里那么清苦,玥儿怎么受得了?
前几天我偶然遇见了西照国的二皇子,二皇子听说玥儿的事都唏嘘了一阵,你……”
“母亲。”沈袭容凉凉的打断了她的话,似笑非笑的勾唇,“咱们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他公上容华一个外人插手了?父亲听了这话是会不高兴的。”
果然,沈从戎的脸色更阴沉了几分,没好气的说:“你们母女俩没有一个是脑子清爽的!你要是放心不下那个不孝女,干脆就跟她一块去尼姑庵里住着,我倒也落了个清净!”
岳氏讪讪的闭上了嘴巴,视线滴溜溜的在沈袭容身上打转。
他闷哼一声,稍稍放缓了声调说道:“你跟王爷是夫妻,有机会你也要规劝规劝王爷,朝堂上的事他说撒手就撒手,这几天文武大臣都叫苦不迭!既然他是先帝亲封的摄政王,就该尽到职责。”
“是,女儿知道了。”
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你们成婚也有些时日了,怎么你的肚子还没动静?为父是男人,自然是了解男人的,什么都没有子嗣来的可靠。要不……从民间给你找个妥帖的大夫,给你诊诊脉?”
沈袭容的脸微红了红,笑道:“我跟王爷还没有要孩子的打算,小五仁的名字已经正式入了皇家玉牒,他在我膝下养大,怎么不算依靠呢?这事我心里有数,父亲不必担心。”
“那……好吧,你好好养伤,改天为父再来看你。”
说着,他便跟岳氏一同起身离开了。
他们前脚刚走还没一刻钟的工夫,岳氏便又折返回来,忿忿的冲到她面前。
“你什么意思?当真不管玥儿的死活了?我可告诉你,安插在公上容华身边的那两个丫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