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砚怀的脸部线条顿时绷紧了,阴恻恻的睨着他:“用过了膳把《孝经》给我抄十遍,抄不完不许睡觉。”
“娘亲~父亲欺负我!”小五仁鼓着腮帮子蹦蹦跶跶的扎进沈袭容怀里,扭过脸挑衅的瞥了他一眼。
他气得牙根痒痒,没好气的低叱道:“别以为有你娘亲护着你,你就能无法无天了!”
说着,他拎着小五仁的衣领子把他从沈袭容身上扒了下来,拽到门外丢到了留弋面前,冷声吩咐道:“带小公子回去!抄不完十遍《孝经》你也一同受罚。”
留弋无奈的耸耸肩:“小主子,咱走吧。”
小五仁像个小大人儿似的叹了口气,认命的往嘉安苑走去:“以后得让娘亲好好振一振妻纲,府里哪能让父亲一个人说了算……”
隔着一扇门,沈袭容狠狠的瞪了明砚怀一眼:“你对他也太严苛了!他才几岁,你也跟他置气?”
“要不是把他撵走,他还不知道要赖着你到什么时候,况且男孩子都皮实,受个罚、挨个打的都不要紧。”
她闷闷的哼了一声,正要起身的时候,腿上的伤口忽然传来一阵刺痛,她猝不及防的腿一软,身子不偏不倚的跌坐在明砚怀的怀里。
他顺势环住了她的腰,狐眸里染上了几分笑意,眉峰微挑着:“怎么?这么急着对我投怀送抱?”
沈袭容的脸颊微微发烫,瞪着他没好气的反驳:“谁稀罕?你没羞没臊!”
他饶有兴致的拨弄着她的头发,呼吸落在她的脖颈处,仿佛漾起了一圈电流似的,又痒又麻:“就算你稀罕也不成,腿上还有伤呢,我怕没轻没重的伤着你。”
她挣扎着正要从明砚怀的怀里站起来,却被他扣着腰一把带了回来:“别动,再让我抱你一会儿。”
沈袭容身子一僵,鬼使神差的安静下来,坐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后,她听到他传来均匀平稳的呼吸,一扭头才看见他已经睡着了。
这阵子似乎都没好好看过他,今天仔细一看,他好像消瘦了几分,原本就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更加鲜明了几分,下巴处也长出了青色的胡渣。
她的心脏不由自主的柔软下来——无论如何,眼前这个人都是真心待她的啊!
可惜……
约莫睡了半个时辰,他缓缓睁开眼睛,正对上了她发着呆的眼神,烛火的暖光落在她的脸上,就连睫毛仿佛都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色光晕。
“我睡着了。”
“近来王爷一定是太累了,早点回去歇息吧。”
“回去?”他眉峰一挑,抱着她坐到床榻上,“你是我的妻子,就算歇息我也该跟你歇在一处才是。让红袖、添香进来服侍你洗漱吧,我不扰你。”
沈袭容想了想便也没拒绝,扬声把人叫进来,净脸漱口后就缩到了床上。
一夜无梦,她睡得十分安稳,翌日醒来的时候明砚怀已经端坐在桌边喝茶了。
“醒醒盹,起来用了早膳我带你出去。”
她揉了揉眼睛慢吞吞的从床上爬起来,吃过早膳后留弋便驾着马车带他们一路出了城。
快到中午的时候,马车稳稳的停在了磬泰寺门外,释真一身袈裟站在不远处相迎,双手合十对他们行了个礼。
沈袭容疑惑的扭过脸看着他:“怎么带我来这儿了?”
他抿了抿唇,牵着她的手往寺庙里走去:“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虽然已经是隆冬时节,但前来拜佛的香客还是络绎不绝,寺庙里飘散着浓浓的香烛味道,跟冷空气撞在一起,竟让人的心莫名的静了下来。
明砚怀带着她绕过主殿,在偏殿门口顿住了脚步:“你自己进去吧,我跟释真在禅房等你。”
她狐疑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