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早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菲雅娜躺在飞艇的甲板上,抬起右腕,扶在护栏旁,望向下方这栋挺拔千米的宏伟大厦;她发现摩天大楼的崩溃,其实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恐怖,灵潇施展的黑色引力球,目前已经耗尽能量,蒸发消逝,大楼也只崩溃了大约三分之二,而另外三分之一的残垣,却神乎其神地矗立在原地,奇迹般地坚持了下来。
她努力调整着呼吸,试图恢复清醒,很快她便镇定了下来,她思索着,不管这几个时辰的营救行动,究竟有多么险象环生,但她们现在总算是脱离了险境,可算是劫后余生,而这场生死攸关的激斗,更是巩固了彼此之间的情谊,如今,惨遭监禁欺辱的伙伴,已经被成功救出,小泉犬之郎的【魔窟】亦被摧毁,很快,这里发生的事情,便会登上明早的头条新闻,这些心怀叵测的坏人们,也将得到应有的惩罚。
而今夜,圆月已高悬于浩瀚夜空,虽然因为雨夜的缘故,看不见漫天的繁星,但从夜之彼岸,潸然洒落的潇潇雨歇,却“如烟,似尘,宛雾”般将夜风中的天际,渲染得如同仙女身上穿戴的薄纱衣裙;另外,在东京街市,时断时续的灯火映照下,随风飘逸的夏雨,更像绫罗绸缎般熠熠生辉。
这一曲静静流淌着的雨之声乐,却在婉约的鸣奏之中,抚慰着她心底的伤绪,尤其是在万籁俱寂的深夜,两千米之高的薄云中侧耳倾听,更是让人产生一种满怀的安宁感;
她一个人静静地俯瞰着繁华而又冷清的街头,竖起那对比寻常人灵敏数十倍的耳垂,静静地倾听着夜雨的彷徨与宁静,一种叫做“睡意”的愁绪,悄无声息地爬上了心坎,伴随着落英缤纷的雨露,轻描淡写地萦绕在风平浪静的夜景中。
超脱了城市的繁华,菲雅娜只渴望像今夜一样,沐浴在一个安宁的雨夜里,独自地享受,仿佛一切的生灵,都早已入眠,万物全都显得那么安宁平和,使人沉溺于休憩之中······
命运(Fate)即如贝多芬的交响乐曲(Symphony),自创作以来,便注定要被扼住咽喉。倘若凶残的命运,卑鄙地,永无止境地在钢琴键上反反复复,迫使人退避三舍,我们也只需奋起反抗~!
因为终有一日,永不言弃之人,必定会获得将厄运驱逐的力量~!
《星屑的纹章·东瀛篇》,所谱写的,便是这样的一部恢弘乐章。
这座海岛是一栋牢狱,它并不隶属于艾欧洛斯大陆,而是在距离该大陆数千公里以外的某处海岛链上的一座孤岛,它孤零零地屹立在世界的北极,如同一位漂泊异乡的拾荒者,这座岛屿的纬度比南边的格陵兰岛还要高,常年会出现极昼极夜现象,所以这里根本就没有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寻常生活节律;
但孤岛的上空,经常会看见五彩缤纷的极地之光,它偶尔犹如烟花喷洒于夜幕之中,有时却仿佛身披绫罗绸缎的仕女,载歌载舞,给这个与世隔绝的冷清极夜,带来蓬勃的朝气。
而在炎炎夏日,则始终高悬朝阳,将周边整条连绵数千公里的岛屿链,点缀成充满奇幻色彩的日不落之国。
但是,冷清毕竟冷清,孤寂终究孤寂,被兽人们囚禁在这一块岛屿链上的优质公主骑士俘虏们,全都无法离开。唯一可以自由活动,不受制约,随意往来走动的,除了土生土长于格陵兰岛,以渔猎,以及南下劫掠为生的绿皮种族以外,就只有那些游走于战乱地带,以海盗勾结,诱拐,与掳掠人口为业的无耻商贩。
被监禁于此处的,绝大部分是出身名门望族,拥有高贵血统的北欧勋贵子女,“它”们曾经显赫一时,春风得意,但今天却像被牧民所驯养的牛羊猪狗一般丑态毕出,令人嬉笑,唾弃;
谁都可以想象得到,不久前的她们,可是挥斥方遒,傲然睥睨,凭借家族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