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有两间房,一间因为长期没人居住里面堆满了杂物,还有许多当时搬家寄回来的东西,另外一间则是她的卧室。
而蓝从萍为了方便生活,只住在楼下的房间。
林宜的卧室面向东边,窗外有一棵高达五米的大树,寒风刮过在里面也能听到窸窸窣窣地声响,有时晚上大风起,声音还有些吓人,蓝从萍还建议砍掉说害怕,林宜执意不肯,这样的大树现在已经很少见了。
许昊余刚洗完澡,头发湿哒哒,不敢坐在床上,站在卧室里面又不敢四处张望,他从来没有进过林宜的房间,无论是在自己家还是在这,
他瞧见窗帘被风吹得荡来荡去,走过去拉好,索性站在窗边看外面的树,其实除了这棵树也没什么好看的,一片漆黑,连个人影也不见,不像城里再晚也是灯红酒绿。
过了一会,便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脚步声越来越近,许昊余心也跟着急跳。
林宜慢吞吞地抱着棉被上楼,仔细闻了闻棉被,幸好昨天跟母亲一起拿出去晒了,现在还残留着阳光晒后的味道。
走到卧室门口,林宜迟迟不敢进去,踌躇了片刻转身下楼,在冰箱里没找到酒,便猛灌了一大杯热水,以水代酒给自己壮壮胆子。
她又迅速上楼,这次脚步快了许多,双手抱着棉被空不出手开门,用脚踢了踢门。
许昊余闻声急忙跑过来,打开门,接过她怀里的棉被,林宜始终低头不敢看他,提着心眼反手轻轻关上门,悄悄反锁。
她在防着蓝从萍突然开门闯进来,可不想被人看到他们分开睡。
林宜背靠着门,不敢向前走。
她看着许昊余的背影,愣愣道:“今晚你睡床上,我打地铺。”
许昊余放好被子后,转头看了一眼她,笑道:“你不冷?”
早就知道他会这样问,林宜连忙说不会,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床电热毯,已经好久没用过,外面还包裹塑封袋。
林宜将电热毯整齐铺在地上,又在上面铺一层被单,这架势看是执意要睡地板,许昊余怔怔看了一会,不好再多说。
乡村的夜晚静得可怕,只听得到远方不知谁家的狗吠声。
一般晚上十点外面就没人了,睡得早,也起得早。
林宜躺在地上辗转反侧,不是不想睡,是被冷得睡不着,这电热毯太久没用早就不热,冰冰凉凉跟躺在冰块没区别,她使劲地将自己缩成团取暖,还是止不住发抖。
许昊余侧身面向林宜的方向躺着,头枕在胳膊上,从他视线看不到她的身影却能听到她发出“嘶嘶”颤抖声。
他爬到床沿,探头向下看她,忍不住打趣道:“真的不冷?都听到你牙齿打冷颤了。”
林宜不舍得从被子里伸出三个手指,摆摆手道:“不冷,我只是睡觉爱磨牙......”
话音未落,许昊余突然抓住她的手,连人带被子从地上捞到床上,动作一气呵成,林宜没来得及反应,人已经躺在床上。
林宜包裹在被子里,吓得眨巴眼睛,不敢动弹。
许昊余一手支撑脑袋,另只手捏着她的下巴调侃道:“还是床上舒服吧?”
林宜撇嘴甩掉他的手,眼珠子一转,从被子里伸出两只手迅速伸向许昊余的脖颈,紧紧捂住。
许昊余猛地被冷得一激灵,迅速缩紧脖子,林宜的手简直就是冰块!
林宜被他这副模样逗得“咯咯”笑,不敢笑太大声,极力压低声音。
她得逞地道:“让你嘲笑我!”
她舒服后背紧紧贴在床垫上,又暖和又舒服,刚刚在地板上躺着是活受罪!
许昊余长睫毛微颤,定定瞧着她,黑眸幽暗深沉,像是要将眼前的人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