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来了,他格外大方的将自己的床铺分给他了一半。
俩人同塌而眠。
“咋样,你觉得我家如何?”
林砚诚实道:“很大。”
金府的院子,仿佛连绵不绝没有边似的。
一间又一间。
每一个院子里,都带了一个小花园,东西厢房,会客厅等等。
“这才哪跟哪,若是以后你能见到我叔父在京城里的宅子,那才叫奢华!”
金九将双手交叠,头枕在上面,脑中开始畅想起未来他也和叔父一样,在京城中大放异彩的景象!
“林砚,你说就凭咱们两个人,能不能将那京城搅和的天翻地覆?”
小小的少年郎,对未来,总是充满了激情和幻想。
林砚对未来,亦是充满信心。
“怎么不能?咱们俩是谁?咱们可是群山县一霸!”
“哈哈!是啊,咱们可是群山县一霸!假以时日,咱们联手,一块儿称霸京城!”
“必须的!”
两个年岁相仿之人,在夜里无聊时,一同许下宏愿。
谁也不知,这愿望在未来是否会实现。
第二日清晨。
金夫人守在病榻旁,忽然感觉到放在身侧的手一动,她便睁开眼睛瞧向睡在床榻上的人。
“醒了?”
金不言眼底流露出迷茫之色,“我怎么了?”
“你还记得你是谁么?”金夫人问。
神医说他醒过来后也许会失忆,所以,她第一句话就是问的这件事。
金不言果然是摇了摇头,“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啊。”
金夫人得知他什么都忘了,心里反而一轻松。
忘了也好,忘了前尘旧事,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我是谁,你又是谁?”
金夫人缓缓说:“你叫金不言,是金家的老大,金不语是你的弟弟,如今在京城做官。”
“那你呢,你又是谁
?”
“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妻子?”
妻子这个称呼,让金不言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
“妻子,是什么意思?”
……
金夫人耐着性子给他解答。
金九匆匆赶来的时候,只见爹娘靠的很近,两人的声音很柔,这是以前从来都没见过的画面。
曾经的他们,永远都是针锋相对,谁也不甘心退让一步。
如今这样,倒是让他看得有些痴了。
真希望以后能永远看到爹娘都这般和睦呀。
他趁着爹娘都没注意到他,悄悄地往后倒退,生怕发出一丝声响,而惊扰了这一幕。
只是他并不知,夏季的日头出来的早。
他的身影刚晃到房中时,金夫人就已经看到自家儿子的影子,在墙上不停的晃荡。
看着儿子的影子一点一点的又消失在眼前。
她也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耳边又传来金不言的声音,“你说我们有个孩子,那他叫什么名字,如今年岁几何?可曾有婚配?性子如何?”
金夫人回忆起过往,明明不是很好的记忆,现在说出来,她却面带微笑,往昔的仇与恨,仿佛在这一刻,都不重要了。
“他叫金九,他出生时有九斤重,你非得要给他起这个名字,为此,我们还大吵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