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药物反应大也是正常的,别乱想,他会没事的。”
不过孙颖显然没有被安慰到,靠着她,眯了不过几分钟,就又惊醒过来。
牵挂让她的思绪没办法有一刻是安宁的。
她紧攥住青沅的手,把她攥得指尖都发白了:“他来之前问我,如果他能活很久,能不能给他一次机会,我没有回答他。”
青沅任由她将害怕化作鲁莽的力气,宣泄出来:“等他出来了,你亲口告诉她你的决定。”
孙颖抖的厉害,许久,闷着鼻音,“恩”了一声。
陈言之每天都会过来几个小时,观察反应。
一直到第七天下午,颛孙明勤就被送出来了,身上插了不少管子。
生命体征平稳,人还没醒。
孙颖跟着医生,去了病房。
青沅看着陈言之,多少有些复杂,但她掩饰的很好。为了不让他再多担心和压力,容栩和孩子的事,让他们自己去发现和解决吧!
“老师,解药的效果怎么样?”
陈言之的神态还是那么的稳重而儒雅,但是看得出来最近压力很大,脸色很疲惫。
“同时给他和另一个中毒不久的一起注射解毒剂,药剂在他体内的效果确实明显不如,不过细胞反应不错,造血功能也有所上升,数据总体呈良性状态。”
“三个月注射一次,能让他摆脱需要输血才能活下去的桎梏。”
青沅稍许松了口气:“那就好。”
陈言之看着她,担心她的身体:“最近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地方感觉到不适?”
青沅摇头:“暂时还没有什么反应。”
陈言之叹气。
他太了解自己的学生了,有什么必然是自己先扛着,瞒不住的时候才会说。
“别为难自己,有什么状况也得尽早告诉我,每隔阶段的血液样本对研究解药都是有帮助的。”
青沅笑了笑,说“好”:“老师,别太担心我。研制解药本就不是一撮而就的,一步步急不得。等着解药的人还有很多,会更多,错不得,没有时间可以浪费……”
陈言之是沉稳的。
这一刻,却不想再这个压抑的地方再待下去。
轻轻拍了拍她细弱的手臂,转身就走了。
医院外的天空那么广阔、那么蓝。
冷风迎面,扑的人心口不住下沉。
陈言之上了车,车内的暖气隔绝了外界的含义。
他仰头靠着车座,一条手臂横在眼眸上,将情绪深深压制在深处。
连胸口横亘的那口气,都不曾放纵自己吐出。
今天司机的是跟着陈言之已经十多年的大秘,是心腹,比旁人看到的更多,更了解他。
如今中毒的是如同他女儿的得意门生,焦灼自比旁人要更多,这些情绪成了压力,死死压在陈言之身上。
看到他那样不免担心:“陈总,我们研发出了压制毒性的药剂,闻总不会有事的。”
陈言之“恩”了一声。
放下手臂,转瞬之间,又是那个温沉儒雅的陈教授了。
“回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