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尽量减小动作的幅度,避免发出声音,可那么多人同时行动,响声还是有的,右军和左军的人竟然没有丝毫察觉,中军的人像割韭菜一样,在他们的睡梦中将他们的脑袋割下。
伙房的人今天气愤不已,那些个人竟然不给他们留点儿酒,也太不把他们当人了,不过他们也只是在内部抱怨抱怨,不敢拿出去说,毕竟军中比他们更倒霉的大有人在。
他们只是偶尔喝不着,而中军的那一伙人,从始至终都别想沾一点儿酒味,所有的脏活累活都是他们的,战事来临时,冲在前面的也是他们。
虽然心有不满,但他们还是认命地干活,有一名士兵睡不着,觉得今天夜晚的军营格外安静,想要起床小便,刚刚掀开帐篷的帘子,就愣在那里,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赶紧躲回去,轻轻叫起同伴,逃到不远处的树林里,静静地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此时众人忍不住有些后怕,夜晚的那些抱怨全都成了兴庆,幸好他们没有喝那些酒,否则也和他们一样人头落地。
想都不用想,只有中军的人没有中招,左军和右军的人睡得这么沉,从他们帐篷里出来的人刀尖在滴血,想过来想过去,问题很可能就出现在那些酒中,毕竟其他的东西都是和他们一样的。
很快听到了大都督的咒骂,“你们要干什么?造反吗?这可是灭九族的罪,只要你们放过我,我会到皇上面前替你们求情,饶你们一命。”
“我奉劝你闭嘴,你认为到了这个地步,我们还会再相信你?估计只要将你放了,你会立刻到皇上面前参我一本。我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再说了这么多年你有意无意地针对中军,怎么说我们也得将这个仇给报了,忍你许久了。”张将军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别提多解气了。
第二天一大早等,幸存的人醒来,发现天都变了,留下的人要么位置不那么重要,要么平日里还算老实,做事还算安分,就算心中有疑惑,也被身旁的人脖子上的血给惊到了,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哪里还能想到其他。
很快鼓被敲响,他们盲目地朝着广场走去,看着高高在上的柳中将,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等人都离开的差不多了,柳中将才吩咐人将大都督给押上来。
嘴里的布一取出,他就破口大骂,“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不得好死,你们不要听他们蛊惑,如果你们加入了他的阵营,就相当于造反,要被抄家灭族的,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身后的家人考虑考虑……”
吴彩薇仿佛没有听见他话中的意思般,任由他在那使劲地呼喊,等他终于喊累了,自己停下,柳中将才看着下面的人,严肃道:“听到了吗?跟着我有风险,如果你们现在想要离开,赶紧站出来,还送你们路资,过了今天想反悔,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左军和右军的人立刻窃窃私语,商量着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而中军的人则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对他们而言不得好死算什么,进了中军,他们就知道自己终究要和以前的中军将士一样,成为别人的垫脚石,现在将军带着他们解决了头上的几座大山,瞬间觉得日子有盼头,怎么可能离开?
来参军的要么是家里没人了,要么是真的没有办法的,怎么可能说离开就离开,离开的人寥寥无几,柳中将信守承诺,当着众人的面就给了他们银子,让他们回家去。
大都督看着下面神情坚定的将士们,心里恨得不行,却毫无办法。
“还有没有人想离开,再没有的话,以后就不准离开了。”说完这句话,柳中将又等了一段时间,见真的没人离开,才细数大都督的罪名。
他每说一项,中军的人眼神就愤恨一分,罪名背后都是中军将士的性命。
“杀了他,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