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河生就起床,走在去店铺的路上,不禁有些悲哀,曾经的他可是睡到自然醒的,现在也与街上的行人一般匆匆忙忙,为了几两银子而奔波。
幸好店铺里的待遇还算不错,早饭管够,昨天夜晚他饿的前胸贴后背,现在走路就有些有气无力的,如果店铺里不管饭,估计他又会饿着肚子去上工,一想到这悲惨的日子,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他有些沮丧。
原来离开了母亲,自己真的什么都不是,就连现在谋生的手段都是她吩咐人教的,幸好夏荷和两个女儿没有跟来,否则自己拿什么养活她们?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店铺的门口,沮丧归沮丧,但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立刻换上了笑脸。
这天夏荷闲来无事,带着贴身丫鬟到外面去挑选一些布匹回来给两个孩子做衣服,虽然母亲给够了银子,府里有绣娘,但她总觉得自己做的意义不一般,可没想到刚走进店铺,就看到了一个异常熟悉的身影。
对方看到她也愣了一下,夏荷赶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店小二殷勤地带领下买了几匹自己觉得满意的布匹,匆匆离开。
小二一回头看到河生呆呆愣愣地看着夏荷离开的背影,平日里两人关系还不错,忍不住打趣道:“刚才那位夫人长相一般,你是没见过长得更漂亮的吧?也是,你来的时间不长,而大户人家的夫人们都是坐在府里等咱们送货上门,改天你在这儿时间长了,也许运气好,还能见几个让你这辈子看了都忘不了的。”
河生看着对方侃侃而谈的样子,很想告诉他,对方是自己的夫人,可他知道说出去没人相信,一看夏荷的打扮就价值不菲,而自己呢,只不过是这个小小的店铺里的账房,每个月从这里拿三两银子,还不够人家打赏用的。
小二最擅长的是察言观色,见他的面色不对,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但很识趣地闭上了嘴,正好这时候有新的客人上门,赶紧去招呼。
“夫人,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刚刚那个账房应该是咱们家的老爷。”两人一走出店铺,她的贴身丫鬟就有些震惊地看着夏荷。
“关我们什么事,他既然选择姓张,就要做好吃苦的准备,没见人家干得挺心甘情愿的吗?否则怎么这么多天从未上门向母亲求过情?”要说夏荷不心疼自家夫君那是假的,可现在不管怎么说,他的日子也比当初在村子里好过多了。
好歹在母亲的手底下学了一技之长,并且自家夫君可是练过武的,别人欺负不到他的头上来,当然了除了张家的那些人,明里暗里地挤兑,不过人家愿意,自己也不能说什么。
丫鬟想想也是,不知道自家老爷脑袋里是进了水还是怎么的,竟然选择与那一伙人离开,这不是伤了自家老妇人的心吗?
这个小插曲没人愿意提起,仿佛就是生活里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等河生再次回到家门,等待他的依旧是冷锅冷燥,这几天他早就习以为常,但每每肚子饿的难受的时候还是有些后悔的,尤其是今天,见到自家夫人穿金戴银还出手阔绰的样子,与现在自己的落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果她知道自己天天夜晚连饭都吃不上,是不是会嘲笑?
当初自家夫人就劝诫过自己,不要与父亲多往来,但他觉得自己身上流着张家的血液,做人不能忘本,也就没有听劝,甚至因为这件事还与她有了隔阂,不禁摇头苦笑。
而另一边,海生和湖生不禁有些着急,又一次来到父亲的面前,恨铁不成钢道:“咱们不会继续过这样的日子吧,我看老三已经认命了,没见这么多天,没给他留饭,他也没有任何的抱怨嘛。”
看着两个儿子焦急的神情,张大山有苦说不出,他何尝不着急,只是没有他们表现得那么急迫,当初这个主意还是他想出来的,他年纪大了想要过好日子,又不想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