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阙山的左关崖常年弥漫浓雾,秦以烟还在山谷里挣扎向前。
山前是云,山中是雾,佳人踏云而至,沐雾而行。
已经走了许久了,秦以烟不是一块石头,她会累,会支撑不下去。
但她又本不该累的,只是天时地利人和皆没有一样向着她,此刻的她,头晕脑胀,可能是酒还没完全醒;可能是在爬山时被荆棘丛刺伤,中毒了;也有可能是……饿了,毕竟现在已经不知道过去多少个时辰了,而她又是大清早出门,身子又不是铁打的……
就在这时,浓雾正盛,秦以烟竟感觉眼前迷迷糊糊的出现一条奇怪的小路,此时此刻的这条小路,说不定是一个提示,若是错过,怕是要寻很久,她没有半分犹豫,挺着疲惫的身子,一步一步摸索进去了。
才走一刻钟,就瞧见一棵大树上盘绕着藤蔓,藤蔓上结满了青色的果子。
看着这果子,她嘴角一挑,想到了小时候吃野果过日子的时候,人是一样的人,果子是一样的果子,寻寻觅觅,过了近十年了,她居然又过起了吃野果的日子,她摘下果子,将苦涩,扎实的咽进了肚子里。
慢慢的,秦以烟行至山顶,终于到山顶了,她有些激动,又有几分不真实,但很快,一股诡异的气氛让她怀疑这是不是山顶,但是指不出究竟是哪不对,总感觉这一切太过顺利。
一股沁人心脾的空气迎面扑来,同时伴随着一缕缕金色光芒。
秦以烟突然间感觉脑子昏昏沉沉,猛地想起她是一个极难入睡的人,不可能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可以迅速入睡,而现如今的她却是乏力想睡觉。
她握紧手中的扶月剑,立在前方,身体已经不能站直了,迅速摸索到一个支撑点。
头脑快速思考,先是掏出怀里常年备好的面纱,尽量遮住口鼻,又看着手中扶月剑,果断拔出来,朝自己左臂一划,鲜血直冒,割下衣角,动作麻利的包扎了左臂。
手臂的疼痛能够缓解她的困意,现在比刚刚好了许多,但是头脑依然昏沉。
这时前方又是出现一条小路,她刚刚明明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山顶,还可以瞧见丛山匍匐身下,而眼前这条小路又是直着往上。
到底怎么回事?迷路了?
没办法,只有这一条路,她撑着余下精力,往上前行,此刻才知道自己最开始选择就错了,眼前虽然有路,却蹊跷得紧。
一眼望不到尽头,而且越来越陡,更加诡异的是,左臂的疼痛越来越弱,突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猛地一下朝秦以烟袭来,而此时秦以烟正右手把住一条藤蔓,那东西的击打,让秦以烟头脑突然清醒,才意识到自己正悬于崖边,旁边长满了奇怪的东西,像手又不是手。
但下一秒,她就悬着崖壁落到了一块狭窄的空地,上面布满荆棘。秦以烟拼尽全力,却还是倒在了上边。
时间过得很快,太阳很快下山了,然而秦以烟还没登上山顶,这山比她想象中的要难许多,且不说这长得密密麻麻的树木,几乎是一棵挨着一棵,不容人轻易经过,何况这左关崖常年迷雾笼罩,秦以烟现在身处背风坡,这风也是吹不过来,更让秦以烟为难。
她努力强迫自己清醒,移动,但这崖边实在难寻地方,细细打望,一个树根长得甚是奇怪,但巧合的恰好支了出来,只得可惜这把扶月剑了,朝看似松垮,里边实则坚硬的铁壁插了进去,又用力试探了一下。
秦以烟深吸一口气,只敢借一点力,迅速发挥长臂优势,抓住了那树根,那树根还没枯萎,秦以烟身子一荡,同时长剑一拔,出来了,到了一处空地,她判断出是一处安全地方了,片刻,倒地,昏迷了!
天地旋转,由早到晚,不过一眨眼功夫,人们抓不住时间,就像你抓不住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