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鸣当头一棒,整个人怔在玻璃棺前。
陈年旧事翻涌出来,如梦似幻,仿佛听到栗子妈温柔的呼唤。
“一鸣……”
以及她温柔的笑脸。
那个小小的身影在她身边,弯起皓月般的双眸。
是震惊,后怕,也有难以言喻的心痛。
栗子妈……是尸鬼?
那栗子她……
女尸的胸脯有一块儿凹陷,那是开膛搅碎了心脏,使她无法再生。
他呼吸困难,神经紧绷,不可置信的瞪着玻璃棺中的女尸,忽然脑海中一闪,陈一鸣开始急切的张望四周。
馆内只有一具女尸玻璃棺,再没别的标本,他迅速的扫视墙上的尸鬼事件记录,没走几步就开始跑起来。
一面看,一面问。
栗子,会有栗子吗?
斐月注意到了他,深沉的皱起眉,又看向玻璃棺,攥了攥拳。旁边的贵妇叫克拉,克拉别开眼睛,轻叹一声。
“那两个罐头认得你,这事儿我们就不插手了。”
克拉又看向人群中几个黑色的身影,他们本来竖起衣帽,又从兜里拿出黑色的皮具,往脸上一罩。
克拉沉声:“快走。”
一道刺眼的白光电光火石般充斥整个大厅,淹没所有人群,白茫茫间不见五指,连眼睛都睁不开,几道黑影自白光中疾速掠过,便有惊呼声不绝于耳。
陈一鸣停下,遮住刺痛的双眼,不断有人撞在他身上,慌乱中他呼喊着王钜,而人声嘈杂,恐怕王钜是听不到的。
接着很快,就是玻璃碎裂的声响,人群中又响起了声嘶力竭的惨叫声。
馆内警报声响起,广播中急切的声音重复告诉人们原地不动,防止踩踏。
这又是……怎么回事!
由于睁不开眼,即使顶着疼痛勉强睁开了,除了一片白,什么也看不见。
“是尸鬼来了!尸鬼来了!”
尸鬼?如雷贯耳,人群炸了锅,碰撞更是频繁,陈一鸣背靠着墙,这才没有跌倒。他也是心中一寒,真的是碰上了?
白光很快散去,他的视线也恢复了清明。
这一刻的记录馆,简直是,人间炼狱。
猩红的血迹淌了一地,浓烈的充斥在鼻尖让人欲呕,数不计的人被踩踏的血肉模糊,也有人挣扎着从地上爬了,也是被踩的灰头土面的,陈一鸣更觉得恐惧,用力大喊着王钜。
很多人开始害怕的哭泣,也有抱着亲人或朋友的尸体尖叫痛哭,他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穿过长厅,又回到玻璃棺处。
这一看,当真诡异!只见玻璃碎了一地,液体溅了一地,棺里空空如也。
莫不是……栗子妈诈尸了!
“陈一鸣!”
王钜不知从哪儿蹿出来,一把拽过他的胳膊,他还在愣神,差点被拽的仰后跌倒。
“你瞎跑什么!刚刚吓死我了,这里面的尸鬼,诈尸了!”
真应了那句,大白天活见鬼了!
王钜还想说什么,旁边的斐月冷哼一声:“你什么都没看见,怎么知道诈尸了?心脏碎了,怎么都活不了。”
陈一鸣这才发现王钜和斐月克拉在一起。原来王钜见斐月漂亮,有意跟在她身后看展,白光乍现,随之就是玻璃炸裂的声响,引得人群暴乱,他也被撞的险些跌倒,好在斐月拉了他一把,并把他拽到墙角,这才没有受伤。
他也是白光消散后,才发现斐月在身边。
陈一鸣回了些神:“那里面的尸体怎么会不见了?”
斐月耸耸肩:“你问我,我问谁?”
克拉眼见工作人员纷纷出来维护现场,轻声对斐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