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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靠近后门的两个狱卒看见同僚又带来一个人,机械地打开通往死亡的大门。
像叶放这样的小人物,进了黑窟窿,还能有活路?
大周国三百年了,这里死的人,不少于那些战场上的尸骨,只是前者是为了和平,而后者,是为了私欲。盛氏,这个可怕的名字,是这里最大的屠宰者。
竞技场,只有死神是公平的,如果继续呆在那个铁笼子里三天,自己就会和臭了的猪肉一样,被别人扔到某个角落。不!绝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这是特务最重要的使命,活下去,也是叶放遵循的第一原则。
大门打开,刺目的光,差点亮瞎眼,携带着浑浊湿漉漉的空气。
叶放被推进竞技场,脚下的土地是白沙构造,松软又坚固。抬起头,这个竞技场的面积和自己推测的所差无几,周围几乎近百把火灯,橘黄色的火焰随风摆动。抬头,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开口,天空是灰白色,偶尔飘过几朵乌云,看来,过一会便会下雨。
周围的温度大概在三十度,异常闷热,鼻尖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一阵西风刮来,驱散了堆积起来的沉闷,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看来,刚刚死过人。拥有猎犬般灵敏鼻子的叶放,看到大概五十米处,正躺着一个老妇人,已经看不见她的脸,脸上也找不到可以辨认的五官,对她下手的人,是真狠。不过也无可厚非,竞技场,本来就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的地方。
叶放陷入沉思,为何这里会出现这种老弱病残,竞技场往往是强者的争斗,而那些和自己关在一起的人,完全是炮灰。难道这里的有钱人,喜欢看弱者的互相残杀?
思考的时候,有一阵粗重的脚步声传来。
其实叶放早就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专业的竞技场,连个裁判都没有。
周围很安静,人虽多,无一人喧哗,只听到偶尔有人耳语,咳嗽,周围黑暗处,透出傲气和贵气。
走近的是个快两米的黑色皮肤的秃头,体格格外庞大,胸前嗞着大团黑色胸毛,光脚,浑身仅仅用一块粗麻布裹着下身部位,其他地方都赤果果的暴露在外,简直是行走的金刚。
台上的人冷眼看着台下体型悬殊的二人,胜负已经很明显,毫无悬念。
这里在座的每一位都是大周国举足轻重的人物,今天是五月五,每五年一次的“洗节”,竞技场里面流的血越多,“洗节”就越成功。用那些低等人的血,洗干净大周国身上的不详,未来的五年,注定会风调雨顺。
这里的人不关注谁输谁赢,也根本不关心大周国的国运,这里的输赢早就内定,力量悬殊太大,这不过是盛氏变相受贿的方式,谁都会把赌注投到那个大汉身上。
在这竞技场的西南角,一群衣冠最为华丽的人,正满面春色,睥睨台下,钗环玉佩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大汉慢悠悠朝叶放站着的位置走,指缝间还滴着血。
想和我打?
这种一身呆肉的蠢东西,就是行走的五花肉,一团死物,战斗力为零。
叶放转过身,清澈明亮的眼眸,瞄准了他浑身最纤细的部位。身体在一瞬间调整的最佳状态,即使饥肠辘辘,但是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一个箭步,再突然下蹲,如同一只青蛙,“嗖”,眨眼,竟然窜出两米,做出精准计算过的抛物线运动。
空中侧翻,头朝下,纤细有力的小腿死死夹住大汉的脖子,手臂后伸,抵住大汉如城墙的腰椎,小腿收力,“咔嚓”,感觉到骨头断了,叶放一个灵活的后空翻,接着便完美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