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了?你个狗东西,话都不会说了?信不信我用烙铁烫你的嘴,”苏正一脚把壮丁踹了连滚出去三圈。
“哟,还真是热闹啊,不知道的以为在办喜酒呢,要不要我喊个唱戏的来搭个台子?”
一个清亮的声音响彻大厅,众人的目光一开始都落在在地上捂着肚子四处翻滚的壮丁身上,个个都忍着笑,这一声音,着实把人吓了一跳,谁敢在宰相府这样大声说话?
众人纷纷回头,包括红了眼的盛天熊。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身材纤瘦挺拔的少年,面色如玉,腰细如峰,乌发如丝,用一个白色玉环高高挽起。
第一眼看过去,众人只觉得晃了眼。雪中一只红烂漫,此人一身大红色绣百花穿蝶闹春园的绸缎秀服,白色灯笼裤下面是一双深金色绣花白珍珠蜀绣靴子。
再看他,眉目有神,眼角带笑,鼻梁高挺如雪峰,肤若新荔。那无畏的眼神,瞥到哪里,都让人躲避不及。此人脖子上挂着一个金牌,是御前侍卫加皇爵公子才专有的一面特殊的金牌,显示出尊贵的地位,上面刻着四个小字,“花翎公爵”。
是他。
周围寂静如古墓,空气都凝固成块,仿佛应该躺在棺材里的是这群人,无人有多余的表情,动作,神情。
叶放走上前,朝坐在椅子上面已经面无血色的花蕊夫人抱拳,微微鞠躬,“鄙人奉天子之命,特来哀悼附中贵公子不幸离世,这是天子亲笔哀悼信,请夫人过目。”
叶放抬起头,直起身子,把手伸入怀里,脸色故意做出那种极其做作的悲切,她掏出一个金色的信封,朝外面那一页上盖着大周的玉玺。
在场的所有人都慢慢缓过来,谁能想到这样的场面会突然来这样一位不速之客,不过他代表大周天子,这花蕊夫人即使心里再怎么怨恨,面子上也要过得去。
果然,花蕊夫人调整了一下坐姿,伸出玉手,接过也放手里的信封。
大周朝已书信为彼此见深厚友谊的见证,段临夜这次没有采用圣旨传达,无非也是怕别人觉得他们生分了,以此来向外宣示自己和盛天熊只见还算坚固的关系。
花蕊夫人瞥了一眼信封,目光便回来了,她刚想大喝一声,命人把叶放抓住,拖出去大卸八块,但是又想到自己儿子今天渡劫,这一天是不能见血的,否则便会影响盛家小公子转世为神的路。
再者,这里加上府里一群强壮的家丁,估计都打不过身轻如燕,身法如泥鳅般狡猾的叶放。
以后来日方长,叶放,我们盛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她内心咬牙,暗自发誓。
对面的红衣少年转身,从桌子上拿起三根普渡香,用手捻在一起,“来人,上香。”
左等右等,不见有人来为自己服务,她一只手举着半米的香,胳膊微酸。
不管怎样,确实是自己不小心误杀了一个小孩,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给这孩子上一香。
现场谁敢给这个阎王爷点火啊,点上了,下一个见阎王的估计就是自己。
大家四目传神,这个段临夜的新宠在竞技场上大展风采,性格乖戾,他一个不开心随时可以弄死自己。
所以,此时无人敢站出来,即使这是一个溜须拍马极好的机会,就连一向喜欢躲在盛天熊身后张牙舞爪的苏正,也不知不觉溜到了门口,像个角落里穿着绫罗绸缎的耗子,画面极其滑稽。
叶放一只手拿着三根灰色的香,另一只手微微握拳,她神色肃穆,双眸清纯,出现的少有的温柔和哀伤。她不喜欢杀小孩,这是她鲜为人知的秘密。
时间过去很久,花蕊夫人脸色黑沉,默默起身,冷笑道,“我家小少爷不需要你在这里虚情假意,你巴不得他永世不得超生,你和你后面的人干的这些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