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子皱着眉,不敢看叶放,只是跪着。
段临夜面无表情,看到桂子这个样子,他倒也不惊讶,他的身边被盛天熊安插了不少人,这或许,才是冰山一角。可是,桂子却是一直从小长大的,万万没有想到。
他感到心里一阵恶寒,有一种想要呕吐的错觉。
“桂子,那天晚上,就是你一人站在外面值班,在勤书阁外,叶放是不是穿的这个衣服?”
“是。”
“好,她身上是不是有一股烧焦的味道,就和刚刚从火堆里爬出来一样。”
“是的,能明显看到他身上还有残余的白烟,当时我还想,主子怎么浑身脏兮兮的。”
盛天熊一问,跪在地上的桂子一答,很是有默契。
“陛下,还有那天晚上去勤书阁的金大钱,他也可以作证,只不过今日他身子不爽,不在朝当值,我手里有他亲笔写的作证书信。”
现场一片寂静,随即慢慢响起一阵阵叽叽喳喳的声音,躲在盛天熊身后的左堂封心里松了块石头,看来盛天熊已经有了十足把握,自己就不会再被怪罪了,叶放身后的那三个帮盛天熊说话的大臣彼此交换眼神,得意地暗笑,三人目光同时落在前方那道火红的纤细身影上,均是准备看好戏的表情。
偌大的朝堂,情绪千千万万,有看热闹的,有惋惜同情叶放的,也有事不关己的,还有心里愤恨的。
“那这么看来,就是叶放你栽赃嫁祸,贼喊捉贼,来人,还不快把这个贼人拖出去!”
左后方的左堂封终于站出来,大臂一挥,声音极其响亮。
而前面一直巍然不动的叶放却无动于衷,脸色淡漠自然,没有任何波动,双手一直标准地别再臀部向上的部位。
“欸,左大人似乎着急了些,难道就凭借你们几个一面之词,就能定我的罪?再说,我可是按照祖上的惯例皇帝亲封的三品花翎小公爵,想治我,你也配?”
叶放语气不急不慌,特别温和,仿佛是在吟诵一首诗歌。
她这么气定神闲,可把站在台上的轩铜急个半死,他心里就和烧开的水一样,咕嘟咕嘟,七上八下往外喷气,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鬼,现在证据都这么明显了,肯定没救了,到时候盛天熊又抓住陛下一个把柄,从此陛下在朝堂里的地位又会下滑。
真的是,早知道这个叶放这么莽撞,就不应该把他留在身边。
“你!”
左堂封一时语塞,横眉怒视着叶放,接着,不由冷哼一声,似笑非笑道,“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你以为你是皇帝亲封的三品皇爵就能死罪可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你的出生本就是贱籍。”
叶放眼眸轻抬,如蝶尾般的黑色睫毛“刷”地一下立了上去露出清澈的瞳仁,她微微一笑,也不转身,只是站在前面,身未动,但是语调却格外清亮,“那么,你左大人的出身就值得一提,你的母亲不过是城郊贫民里街边卖豆腐的,你的父亲是个酒鬼,为了你读书,你母亲可为你卖了不少豆腐呢!只可惜,教出来的儿子是个白眼狼,披着人皮的草包。那点子墨水,不值一提,就整日在这里班门弄斧的。”
左堂封脸一下子涨的火红,浑身都和被火烧一样,呼吸似乎都困难了。
真的是专门挑别人最痛的点戳啊。。。
突然,左堂封一个激灵,眼前一黑,整个人就直直倒了下去。
乱成一团,几个人喊着“左大人?左大人?你没事吧?”,三四个人围过来,掐人中的掐人中,随后,几个太医赶来,四五个人七手八脚把倒在地上毫无反应的左堂封抬了下去。
经过刚刚那一片混乱,时间又过去了不多不少,不知道是今天太阳格外刺眼的原因,每个人都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