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放眸光微冷,又扯着嗓子喊了好几声,但是背对着大殿的这两个侍卫就和耳聋了一般,动都不带动一下,和段临夜一样,成了雕塑般。
盛天熊不留痕迹地转过身,别有用意地睥睨了旁边脸涨的微红的叶放,余光和身后跪在地上同样面色得意的国子监三日相遇,四个人更是默契十足地互换眼神,眼神里除了嘲笑,还有那种笃定的安全感。
叶放啊叶放,没有宰相的命令,谁敢轻举妄动?你也太高看自己了,你不过就是段临夜这个傀儡的一条狗,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乱咬人?
你不过也是傀儡罢了,最终,还是逃不过被剪碎抛弃的命运。
“花翎小公爵,我看你还是放了我们吧,这里的侍卫都聋了,听不见你说什么,现在听不到,以后也听不到,我看你还是早点回去洗洗睡,做你安安稳稳的皇爵公子吧。”
一个尖利略带刺耳的声音在大殿里响起来,声音偏向下边,循声望去,是一个极其瘦削的干枯中年男子,正是跪在最外边的国子监正史,他一脸奸笑,灰色的脸上因为狞笑皱起一圈圈褶子,褶子与褶子之间还能看到十几颗黑色的麻子,形容猥琐,甚是恶心。
叶放此时也会过意思,为何这些人有恃无恐,原来,问题在这里!
她抬起纤细的双腿,步履极其缓慢地走到了国子监正史的面前,双臂别在身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让人倒胃口的男人,国子监正史也不看叶放,只冷笑一声,把脸别到一边。
叶放也不言语,缓缓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样手指粗细的东西,在阳光下,这小东西反射出森冷的光芒。
叶放蹲下来,正史刚抬头,立刻就吓破了胆,就差尿裤子了。
他抬头的一瞬间,就见一把极其细的锐利匕首直入瞳孔,他能通过他敏感的睫毛感觉到这小刀的锋利与阴寒,只要他眨一眨眼,他的睫毛和上眼皮就会在一瞬间被割成两份。
就差一点,一点!正史觉得自己的同仁只要微微一动,哪怕往旁边看一眼,就完了,就会被无情划伤,就好似一人被推到了悬崖最边缘,就差一阵风,或者脚下一个石子的滑落,就会跌入无尽深渊。
叶放的身子微微前倾,微红朱唇衬得肌肤更如同初雪,美不胜收。
正史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个男子就和一个绝色女子般,还带着女儿家自带的微香。
他来不及陶醉,只得身子不动,两只手握拳,上下晃动,一副欲哭无泪的怂样,早没了刚刚的嚣张气焰。
“公子,公子!有话好好说,有话我们可以好好谈,你,你,把刀放下,妈呀,救命啊,”
一个大老爷们就在大殿里面和个孩童般哇哇大哭,叶放也不斜视看他一眼,她的目光,停在正对她的那个皇门卫身上。
“转过去,”
叶放揪住正史的衣领,把他整个身体提了起来,原地打了个圈,让他的脸可以正对大殿门口外的好风景。
正史现在只求叶放不要弄瞎他的眼睛,他还有那么多如花似玉的小老婆来不及看,怎么能现在就变成独眼龙呢?
叶放一只手死死扼住他的后脖颈,那力道,让正史发寒,叶放另一只手握着森然的匕首,随便搁在正史的左肩上,匕首刀尖侧过来耷拉着,正对他的咽喉,已经刺到了他粗糙的鸡皮。
一层层冷汗从身体里面哗啦啦往外跑,正史哪里受过这个罪,自从买了这官,他就一直过的养尊处优,如果不出意外,他的后代还可以继续绵延他的荣华富贵,打死他也想不到,有一天,居然会有人敢拿出见血封喉的匕首,正对他脆弱的正在狂跳的血管。
地面上从正史大人的身体里流出一滩黄色的液体,他吓得尿了裤子。
“国子监正史大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