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铜咬咬牙,他本就是直肠子,也是个糙汉子,早就忍耐那个叶放很久了,他今天干脆豁出去,把这三个月的苦水一次性全发泄了。
“陛下,你,你为什么那么喜欢那个叶放?你对他太宽容了吧?他不过就是刚来你身边三个月,你连他的底细都没摸清楚,就把我们的底牌都摊出来给他看,甚至,甚至让他的官比我还高,这不公平!”
论一般的皇帝,自己的属下是绝对不敢如此直接和他倒苦水的,但是轩铜从小一直守护在段临夜身边,他的母亲也是段临夜的乳娘,二人关系表面是主仆,实际上却亲如兄弟,加上为了段临夜轩铜没有少受委屈,自然,段临夜每每都会对他格外不一般。
所以,就算轩铜此刻已经犯下了欺君之罪,段临夜也只是微微摇摇头,脸上还挂着一抹无奈的微笑。
“陛下,你还笑,你知道吗,说不定这个叶放就是一个间谍,随时随地能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轩铜又急了,他最讨厌在此时此刻还能看到自己的主子一脸轻松的样子,他难道不应该怀疑,犹豫,最后陷入沉思吗?
而对面的段临夜也深知轩铜的心中所想,他微微一笑,淡淡的语气像宣读圣旨般,在整个宽阔明亮的大厅里回荡。
“轩铜,你我之间,本不应有此等嫌隙。我希望你明白,叶放的存在不会危及到任何人的位置,她,只是我们成功路上所需要的武器,没有任何人能改变这一点。”
好一会,轩铜的面色稍稍缓和些,原本涨红的脸也慢慢恢复了原来的古铜色。
原来,一直都是自己的自尊心在作祟,面对着段临夜那张平静淡然的脸,轩铜真想找一个地洞钻下去,为他的愚昧。
论实力,他连叶放的一半都比不上。
轩铜不再多说什么,他只是朝皇上用力点点头,便转身离开。
而身后的段临夜,眼神逐渐深邃,目送着轩铜魁梧的身影消失于外面漆黑的夜色中。
他微眯双目,叶放,她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棋子,有了她,就像是缺少水的鱼塘慢慢注入新鲜的活水,从前,要想对付盛党,段临夜只觉得力不从心,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不一样。
一片黑夜中,寂静的宛如掉入深渊的巷子里,三个人正在快步地飞奔,就像放大数倍的老鼠,极其灵活地穿梭于街头巷尾。
这三个人身高从左往右像竖笛般,从高到矮一字排开,最左边两个人背上,背着两个大麻袋。
“张三,啥时候才能到,我都快累死了。”
最左边的人压低声音,闷闷回答,“嘘,别声张,”
“还有三里地,到了前面的黑水河,就会有人来接应我们。”
三个人一鼓作气,又王前面跑了快半公里地,其中一个身材最矮小的男人大喝一声,便连人连麻袋,一起倒在了地上,他大口喘着气,把怀里的牛皮袋子掏出来,拧开盖子,“咕噜咕噜”,像水牛钻进了泥潭,渴了三天三夜一样狂喝。
“别喝了!快走,”
后面那个身材最高大的男的着急起来,在后面踹了一脚正在擦嘴的人。
“张三,怕啥,现在都快天亮了,我到现在一口水没喝,再不喝口水你们就得背三个麻袋了!”
面对不争气的同伴,张三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另一个人的手却不安分地伸向其中的一个麻袋,“头,这麻袋轻飘飘的,还总有一股子香气,就好像女人一样的味道从后面飘来,你说,这袋子里是什么玩意儿啊?”
张三也沉默了片刻,他是接了给私活,说把这给麻袋在黎明之后运到黑水河那边,就能拿到一人一金的报酬,这是何等的诱惑啊,至于这个麻袋里装的啥,他也不是很清楚。
现在三个人都大汗淋漓地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