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心正弯着腰给叶放的床上铺好新洗好的床单,把换洗衣服也搁置在床头,听到叶放的问题,她便站起身,歪着脑袋,苦苦思索了一番,“张金凤是一年前被盛寺那边的人卖来的,听说家里也是当官的,后来家道中落,被贼人陷害,才被卖到了青楼,后来不堪受辱,就自杀了。白玉子,他可是醉红楼最有名气的招牌,比夜宴牡丹还要出名,他要是个女子,估计醉红楼早就没有牡丹姐的立足之地了。”
叶放点点头,又继续追问,“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一些什么,关于白玉子的,统统告诉我。”
冷月心玉手挡住微扬的嘴角,笑道,“主子,你怎么突然对他这么有兴趣?”
叶放拿起地毯上的那张粉色的请帖,举在空中,扬了扬,没注意,一堆金粉四四零零撒了她一脸。
在冷月心娇美的笑声中,叶放连续打了四五个喷嚏,这才回过神。
“你别笑,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我前几天替你去祭奠你的好姐妹,正好遇到他,现在,他就把请帖送来了。你说我去还是不去呢?”
冷月心似乎惊呼一声,惊诧道,“他居然亲自给你下请帖?”
叶放无言点头,看着冷月心那张白嫩的圆脸。
冷月心接过叶放手里的纸张,却不认字,又重新把它还给了叶放,她细眉微扬,眼神狐疑,“这个白玉子是极清高极看不起人的,没有万两黄金,他从不接客,金妈妈把他保护得很好,都是极其尊贵的大官才有资格到他的寝室里共度一夜。而据我了解,这位白玉子的家世背景不是很好,祖上似乎是罪臣。”
“罪臣?”
至于这白玉子家的具体情况,冷月心也只是摇头,她也不是很清楚。
冷月心走后,叶放盯着地上的那个请帖,过了好久。不知为何,这个白玉子身上的气息总是那么危险,他身上仿佛有一股味道,告诉叶放,他,和盛党,绝对有一种关系,而这样的关系,能帮助叶放找到盛党偷偷藏匿起来的秘密。
还有,小月儿临死前,也曾再三强调,这个醉红楼里面藏着秘密。
等到叶放从柔软的红色地毯上站起身时,她已经有了答案。
五日之后,醉红楼周边一片繁华,灯红酒绿,一辆辆香车宝马把整个大红灯笼街围得水泄不通。
每一辆马车上下来的人都是珠光宝气,膀大腰圆,门口的几个小厮忙的汗流浃背,牵马,引路,分散人流,制止争吵。这是整个长安里所有有钱的男人的节日,光是入门费就高达千金,门口的金妈妈硕大身躯和一个大鸡蛋一样,堵在门口,脸上挂着已经麻木的夸张的笑容,每每一位客人送来千金的入场券,她的笑容就会更夸张一点,脸上的横肉便会堆地更高。
这些男人娱乐是一方面,拉拢关系则是最重要的一方面。
谁都知道这个醉红楼最大的股东就是盛天熊的继夫人。
谁不给花蕊夫人面子,就是在打盛天熊的脸。
煞那间,整个醉红楼在的那条街被马蹄声,车轮滚动的声音,男人的说话声,女人矫揉造作的调笑声淹没。
很快,宾来客往的,渐渐,醉红楼亮如白昼的门厅前人群少了,倒是里面的宴客大厅,一个又一个圆桌子上,都坐满了锦缎华服的人。
近乎四五十桌,每桌五六个人。
在大厅的正中央,是一片椭圆形的大舞台,四周设有半米宽的小池塘,里面五颜六色的小金鱼被嘈杂的声响惊得四处乱窜,十几朵淡粉色的莲花,荷花盛放,带来缕缕暗香。
在池塘的边缘,椭圆形的大舞台上,从屋顶一个小小的圆圈周围往下垂下淡蓝色的透明的纱幔,轻飘飘的,如同薄雾般,随着夜风四处飘散,像极了女子被风刮起的翩跹裙摆,想看,却怎么也看不真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