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子为叶放弹奏了一段自己谱写的曲子,当真是行云流水,很是流畅动听。
叶放掐指一算,马上便要凌晨,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你放心吧,我会和你们金妈妈打个招呼,这段时间,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你算得上是被我包养了。”
白玉子站在窗前,略微狐疑了一下,然后才明白过来,他微微弯腰,施了施礼,再多的言语也无法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临走前,白玉子又问了叶放那一万两黄金的银票是怎么来的,叶放“扑哧”一笑,双手环胸,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我都说了,是借的。”
“那你什么时候还?”
此刻刨根问底的白玉子像极了书生气一根筋的恭长卿,叶放忍着笑道,
“我早就料到今晚会有不少熟面孔来这里,自然就有人愿意做冤大头,哈哈,我想此时此刻左督抚的钱已经送到醉红楼,待会我就会把这一万两黄金亲自还回去了。我猜那个左督抚也是从狮子山宝行里取得银票。一来一回,正好还了。”
白玉子点点头,叶放斜视着眼前的纯净男子,感觉他白皙细腻的肌肤上正在往外散发一股纯洁的光芒,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般,白玉无瑕。
然而讽刺的是,即使白玉子再怎么出淤泥而不染,也无法真正做到这般不沾染烟尘,至少在他自己脆弱敏感的内心里,自己已经是污秽不堪。
叶放那眼睛深深凝视着他,内心充满了对他的无限同情和可惜,一个决定也暗暗在心里生根。
“行了,不和你玩了,我该回皇城了,再过一个时辰天就该大亮了。”
叶放不走正门,直接双手撑在窗台上,一个翻身,整个身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很是美丽,便稳稳又坐在了面朝外的窗台上。
“你怎么就喜欢走窗户?和一个贼一样。”
白玉子白手抚在小腹的位置,一只手别在背后,仪态非常,要不是生活在古代,叶放真的怀疑这男人是不是偷偷去恶补过体态,说不定是一个当超模的料子呢,如果真是这样,叶放一定会介绍他去参加法国巴黎每年一度的选美时装大赛。
“没错,在我做这行之前,我就是个神偷,你以后有什么要偷的东西就告诉我,我看在熟人的面子上给你打个折。”
白玉子无语,静静看着叶放淡绿色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里,窗外,又只剩下一条条无声的暗淡下去的花窗,还有时不时跃出水面的几条白肚子青花鱼。
他伫立在门口许久,就和一个穿了衣服的雕像般,巍然不动,除了那双深邃的琥珀色瞳孔,里面流转着别样的光芒。
“叶放,谢谢你。我本一片浮萍,但你却愿意为我觅得暂时的安宁与归宿,你的恩德,我会铭记。”
叶放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骑着马,夜里基本上漆黑的街上看不到什么人,不一会叶放就驱马驶到了皇宫门前,“嗖”地一把勒住缰绳,乌兰扬起布满肌肉健硕的脖子,两只健美的前蹄在半空中扒拉了两下。
此刻,宫门紧锁,唯独见这大红色的宫门前,刷刷刷站了近乎三四排的侍卫,都是一个个身披亮银色铠甲,持枪伫立,威风凛凛。
这是干嘛?
叶放握住缰绳,用手拍了拍乌兰的头以表示安抚,前面的那群铠甲战士有点吓到乌兰,它生长在温室里,哪里见过这个阵仗。
五排四列的铠甲战士,最前面一位也骑在一匹乌棕色的大马上,唯独此人没有身披铠甲,这白马叶放一眼就认出来是谁的。
她微微一笑,扬起缰绳,左右徘徊了数步道,“轩大侍卫长这么晚了还不睡啊,咋了,准备深夜演习嘛,这也太敬业了吧。”
对面一身深蓝色官袍紧身腰带,腰间一把青龙大刀的黑面男子面色冷峻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