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握拳,转过脸无言的看向已经逐渐平静的白玉子,继续听他诉说。
在这一刻叶放突然意识到,或许自己并不懂他,这个和自己相处了这么久的男人,自己对他又了解多少呢?
“我是罪臣之子,就像我脸上了这块疤,虽然不大,但却永远也无法假装从未存在。”
白玉子继续自顾自地凝视着前方,突然一阵热浪滚滚而来,吹起他鬓边的那缕青丝,那是一个小小的烙印,就在他雪白的左脸颊上,很突兀的刺入眼帘。
该死,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原本只是以为那是他脸上的胎记,叶放自责。
如果能早一点细心的观察他脸上的那块疤,或许就能早点替他解开心结。
可以感觉到外面的火势已经越来越大,走廊里无数奔走呼喊尖叫的人声交错在一起,还有楼梯、房梁因燃烧断裂碰撞的摩擦声,现场一片混乱。
“ 十年前他们被胜利诬陷,留了我一个独苗,其余人均被抄斩。叶放,我此生此世都忘不了那样的画面,自己的至亲至爱鲜血淋淋的断了脑袋,尸首分离,在我的面前血流成河。”
他的声音逐渐哽咽,能听到明显的粗重气息交错,那是他想要压制住自己情绪的强烈反应。
叶放突然想到那天晚上她闯入金大娘的卧房寻找张金凤的记录,自己被白玉子救下时,他手里当时的那把剑
剑柄上面好像写着三个字,“贺兰风”
贺兰,叶放沉吟片刻,努力想在本就储藏不多的脑子里搜索出这个姓氏的线索,只可惜才疏学浅,搜罗了半天一无所获。这名字既陌生又熟悉。
该死,叶放恨不得当着小贝的面猛敲自己的脑袋,在哪里听过?
“你祖父和你父亲是谁?告诉我,可以让陛下替你平反啊,何必在这里自怨自艾?”
白玉子冷笑两声,语气很淡,似乎是有气无力,“ 十年了还是这样,陛下?哼,当年他看着我们被抄家,现在即使平反又有何意义,死人无法重生,只要胜利在一天,我的仇恨永不能忘。”
黑烟从门缝里流窜进来,更是增加了这屋内的温度。
带着焦灼味的气息弥漫在二人之间。
叶放咳嗽两声,想说的话又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现在的白玉子已经听不见别人的话了,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仇恨里。
无论如何,先带他离开这里才是最要紧的。
叶放大步向前再次一把抓住白玉子纤细的胳膊,把他从小椅子上硬生生拉了起来。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