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
这里是一片晦暗、不见天日的空间,没有生命的迹象,仅余一丝“烛绳”燃烧摇曳。
光与影的交错界限中,一抹被照亮的灵魂逐渐苏醒过来,恢复了往日的意志。
看不见的地方,是谁在说话?
“主人,她果然醒了。”
“嗯,依计划实行。”
“遵命。”
计划?
是什么计划?
她依稀记得,自己过去曾和一自称为始魔的异者,达成了一个以存在为筹码,作为时空噬神的交易。
所以,她理应是早就不存在了才对。
来处已然除名,归途……她都不存在了,哪里还有归途可言。
这里……又是何处?
她摸索着,追循光影找寻天南地北,于八方碰壁,没有选择,只得飘飘荡荡地向着唯一的光源散发处靠近。
只是不知为何,无论她怎么也靠近,那点烛火依旧在触之可及的眼前。
它燃烧着,光影经年晃动,似近在眼前,实咫尺天涯。
此处难辨岁时,烛火长灼不熄。
她再一次昏昏沉沉地睡去,甫醒来仍旧枉然地朝着烛火行进,如此反复行为。
仿若一场无穷无尽地追逐,容易让人产生放弃的挫败感。
而她不同于常人,没有放弃,百年如一日,只因为早已习惯。
终于,她来到了烛火的近前,才看清了那并不是什么点燃的蜡烛。
那是一股她熟悉的毁灭力量——魔源。
与棉芯一般发挥作用的是,寿元。
焰心是黑色,内焰为白色,外焰火红狂炙。
她一时惊疑:
是谁?竟以无限消耗寿元的方式来唤醒自己?
她恍惚中,“计划”在思维中一瞬闪现,那道声音……其目的是什么?
“叽叽喳喳!”
鼻间萦绕不去的是一股泥腥的味道,苦涩略带水汽。
觅彧辜快速睁眼,欲捕捉到什么,荒诞的梦境瞬消于无形。
“师妹,醒了?”
她从冥想中解脱,循声看去,一袭白衣的俊秀青年不正是那许久未见的空梦道人。
觅彧辜启唇,因数月不曾言语,声线略带沙哑:“师兄,现在什么时候了?”
空梦道人掀开竹帘,外面一幅青山鸟语的景象。
他道:“春暖花开矣。”
水波粼粼,反射着太阳光线,前头木浆浮出水面又栽入水底,发出清脆之音,两三特征,无一不预示着二人所处之地在河水船上。
觅彧辜走出船舱行至甲板上,船夫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尽职地划着船。
他干这份工作有三十个年头了,工钱高的离谱,坐船的人也一个比一个怪。
这位保持有半年不动,也不吃不喝的女子,便是他接待过奇怪顾客中的其中一位。
一晃都半年了啊……
觅彧辜想感慨什么,终究没有开口。
自掌门师兄、即前任掌门退位后,收拾了一番便携她出外游方,以尽快助自己恢复境界。
亩禺陪着她度过了冥想、吸收灵气内储丹田,以及晋升要注意的事项等基础知识教学过程,再之后系统就陷入了沉睡。
理由是除非徒弟系统解锁,否则无法激活备用能源。
这话是真是假她无法验证,不过亩禺的形态的确是有往控制不住崩毁的趋势,画面类似机器常年失修的故障以致无法维持本体。
觅彧辜表示能接受,毕竟系统也不是第一天这么不靠谱了。
没有了亩禺,空梦道人又被太上掌门以事务不熟悉暂且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