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挑不出任何瑕疵的脸。
短暂的静默之后,觅彧辜微一思索:“请问阁下如何称呼?”
“择竞武。”
觅彧辜接着道:“是你们救了我?”
“……”择竞武笑意终染至眉梢:“是。”
这倒是个出人意表的问句。
倘她问的是“你”,而非“你们”,他会回答不是。
她与他会有所牵连,真正的源系于冰鸟。
觅彧辜缓缓勾起唇角,颔首:“多谢了。”
冰鸟扇着小翅膀在她眼前晃荡,啁啾着。
有了择竞武先前的翻译,觅彧辜从善如流重新躺下。
冰鸟转而飞到男子的身边,用喙叼起雪色大氅的一角,不停扑腾着羽翼拉扯。
“我在走了,你别催。”
择竞武的语气中并无怪罪之意。
行至冰床边,那件雪色大氅被他脱下,披在了觅彧辜的身上。
此举意义为何,觅彧辜不知:“……”
不过神奇的是,原本她以为自己再也感受不到暖和了,但在冰床与雪氅的作用下,躯体逐步在复温。
两人一冰鸟,静谧的氛围弥漫,却不会让人觉得尴尬。
“它有名字吗?”觅彧辜问道。
择竞武的容貌举世无双,让人有亲近之心,在她没有换雪尺之心前的话,她会十分确信这般的直觉。
不过现在,觅彧辜的理智稳据上风。
此人她看不出境界为何,也未感知到修士之间的强与弱,似乎只是个长的好看的凡人。
正因为如此,她才觉得可怕。
要么是他的修为高于太乙境界,要么就是他深藏不露,令她难以察觉。
倒是这只冰鸟,单纯可爱,莫名对初见的自己颇具好感。
择竞武坐在旁边的石凳上,回答:“它没有名字。”
一般人会问“它叫什么”,而不是好奇冰鸟有没有名字。
这是第二次了。
“这样啊。”觅彧辜视线停留在冰鸟的身上。
她没有继续提下去,比如为什么不给宠物取个名字,或者为什么不问问冰鸟的名号。
她抬手摸了摸冰鸟的头顶,“谢谢你。”
冰鸟叫了一声,音响不大。
冰床上的女子闭上眼睛,片刻后便熟睡了过去。
“你对她,印象挺好。”择竞武道。
冰鸟低低地叫了一声,蜷在女子的枕边,入寐。
择竞武自言自语:“穿越者……”
……
乌棱峰。太上掌门亲临。
“怎么就你一个人,觅长老呢?”
一人衣着掌门的专属服制,雪冠白发,白眉白须,面相庄严。
阶道:“她自有去处。”
“这些时日我为她卜了几卦,最短三年,最长不过十年,她也就回来了。”
太上掌门看了看花厅之中,铺满了地面与桌椅上的符纸与筹策。
他抚须一笑:“师弟,你太谦虚了。”
阶回以一笑,唤来谷羽收拾铺地残页。
觅彧辜离去三天后,阶便找来了测资质和灵骨的执事,经审查,不符合要求,最多赐些丹药做个较为长寿的凡人。
本以为谷羽会因报仇无望而感到失魂落魄,出人意料,她沉默听完执事的建议后,非常平静地接受了。
此后,阶便为她炼制了百寿丹,一炉出丹九颗,功效是一粒可延寿百年。
谷羽腾出空间,给他们各倒了一杯热茶,接着退步至阶的身后。
太上掌门捏盖撇去茶沫,水蒸气袅袅。
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