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祖的威压,名不虚传。”空梦道人勉强平稳落地,毫无诚意夸赞道。
两相一比较,曾与他交手的那名黑衣女首领,虽也是个道祖级别,不过显然……沉疴在身。
“要不要就此试一试,到底谁为强?”空梦道人嘟囔着。
掉落地点不远处,一方闪着刺眼光芒的石门缓慢地挪动,发出的声响沉重、低闷。
当石门完全被移开,一个一米不到的男孩身形自内而现,尚未达到变声期的年纪,嗓音入耳还是稚嫩的。
“空梦。”
少年面容精致,姿态怡然,由内而外散发出不符合年纪的成熟气场。
只听得他悠悠地开口:“别来无恙。”
空梦道人持剑行礼,态度颇为尊敬,郑重其事称其为:“霄咎宗主。”
名为霄咎的男孩,约在总角之年,他单手自然负于腰后,似是一种常年的习惯。
一来一往,二人倒不急不忙地叙起了旧事。
霄咎看了他一身黑衣,道:“多年未见,我观你模样不变,品味已大改。”
空梦道人站直了身体,将龙衍背在身后,道:“穿白衣的未必就是神仙,真神仙并不绝对喜白裳。”
霄咎抬步微顿,“吾本随意一问,未曾想你会如此认真回答。”
空梦道人跟着停下脚步,“白云苍狗,光阴浮变。来时之我亦非今日之我。”
霄咎的身形闪匿,一道光芒稍纵即逝。
留下一句断言:“确是变了。”
变了么?
或许吧。
……
此时的神邑。
冰鸟身旁一人迎风而立,容色趋近神祇,足令众生痴狂。
“啁啾。”
冰鸟拍了拍羽翼,急欲往一处飞去,却又像是畏惧着什么,催促着身边的男子带它同行。
择竞武抬手揉了揉它的羽冠,“好了,知道了。”
“走吧。”
随着话音将落的是一道清亮的鸾鸣,冰鸟放大的体型在天际翱翔,背上一抹墨影时隐时现。
一人一鸟同往霜潭而去。
霜潭之内,雪氅被整齐地堆放在一边。
冰鸟恢复了正常身形,走到雪氅处低头用喙碰了碰。
柔软蓬松的触感,可见雪氅丝毫不受霜潭的冰冷气息侵袭,明明在寒洞之中已过了一年之久。
“啁啾?”
择竞武明白它的疑惑,不在雪氅本身,而是物件的第二个主人现在何方?
此处,空无一人。
霜潭在他的掌控之中,若觅彧辜离开了此地,择竞武必会有所察觉。
然而他并没有感觉到霜潭的任何异常,仅说明了一点,她尚在此处。
因何不见人影,择竞武闭上了双眸,不断感知周遭的温度起伏之处,冰鸟不明就里,跟着他转悠了一圈。
一块约六尺高的冰岩面前,择竞武停下了脚步。
他睁开了双眼,冰鸟跳上了冰岩顶,用利爪抓破了冰层,但破漏之处很快又恢复了原状。
冰鸟见状不仅不气馁,反而兴高采烈了起来。
择竞武道:“雪尺之心,尚可。”
一个眼神,冰鸟会意飞离岩顶。
随后,他一掌击中冰岩,瞬时冰块四散,只余一道人形,残余霜雪融化之后,觅彧辜完整显现。
龙衍,此剑乃空梦道人独有。
但择竞武却仅凭一掌之力,即轻易地破解了雪尺之心的功效。
冰鸟围绕觅彧辜啁啾地叫着。
觅彧辜缓缓睁眼,眸中冷意更胜以往。
“你来了。”
冰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