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川走下台阶,亲热地看着桂舟和桂母道,“姑母、表弟,抓你们过来实非我所愿,桂舟的手......当时他们是想直接切断全部手掌的,被我拦了下来,虽然我现在为月满楼办事身不由己但再怎么样也要争取一下,不能影响到表弟的生活”
单川把弓箭手提出东西太大不好携带,才让桂舟的手掌幸免于难的原因归功于自己,既然余暇那边油盐不进,自己就从内部防线攻入吧,把桂舟和桂母放回桂家不添个乱也添个堵。
“是是是,川儿有心了”桂母觉得单川脸上的笑容虚假地能一戳就破了,她恶心地很,要不是单川,她和桂舟怎么可能被囚禁于此,但他们还在人家的地盘上,只能继续和他虚与委蛇,免得落不着好,舟儿的手指已经是失了一根,眼下保命要紧。
单川很满意桂母识时务的态度,继续假仁假义地道,“只要姑母答应时时刻刻为我传递消息,我做主,放你们平安回到家中。”
“那太感谢川儿你了,你放心,余暇那个毒妇我也容她不得了,竟然想着谋害自己的丈夫,她就是生意做得太好了,才把我们这些家人都当成多余的累赘,我会帮助你的”桂母赶紧一通批判余暇,只求单川能够说话算话。
“好,那你们......”单川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道凌厉的声音打断。
领事的身形从帘后慢慢走出,他手指摊开,上面正正地躺着一颗红褐色的药丸,“让他把这药吃了再走。”
桂母惊恐,她看着那枚暗沉的药丸立刻着急喊道,“这这......我会乖乖传递消息的,不要喂我儿子吃毒药,我吃我吃”说完,她扑上那只手想要一口吞下。
领事自然不会让她抢夺到,他单手拿剑抵开桂母的距离淡淡道,“这个药吃了可是立刻让人瘫软无力直至七窍流血而死的,你要是抢过去吃了,我这儿还有,但这可就没人干活了。”
“我吃,让我儿传递消息行吗?”桂母看着桂舟眼中满含不舍、痛苦。
“娘!”桂舟自然是不愿做这等不孝之人,他一把抢过领事手中的药丸含泪吞下。
“好,真是孝顺!我任某最喜欢忠孝之人了,既如此,我也给你们透个底,这个药丸一年之内是不会妨害到性命的,只要你们乖乖听话配合传递消息,我会在一年之后给他解药”领事被他们的母子亲情触动到,他原本以为他们要磨蹉好久,打算直接喊来两个人拉着桂舟强制灌下的,既然桂舟上道,自己也给他个安心。
“舟儿,舟儿,你这傻孩子”桂母把手伸进桂舟的嘴里,努力地想让他吐出来,但桂舟已经慢慢瘫软到了地上,连吐字都变得十分艰难。
“娘...别...担心”桂舟艰难地挪动嘴角讲完就再没了力气。
更深露重,一辆马车从迷雾中缓缓现身驶到了桂家的后门处,一直在黑暗中等候的侍卫立刻一拥而上,但车把上无人,他们掀开车帘,发现了车内躺着的已不能动作的桂舟和眼泪已经哭得干涸的桂母。
余暇听到动静立刻从黑暗的堂屋中冲了出来,她熬得通红干涩的眼睛在看到桂舟的样子时一下子被泪水冲刷滋养,变得又红又肿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余暇扑到车辕上,不住地重复这句话,她真的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更好的办法让他们能够安稳地回来,哪怕自己现在混得风生水起,但前狼后虎,不配合或是背叛都不会有好结果。
桂舟看余暇哭得伤心,他想起身抬手为她抹去泪痕,可就是连这个最基本的动作他都做不了了,他的指头在他的竭尽全力下只是轻微的颤动了一下,顿时他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但即使自己是这样了,他也不想把余暇拱手让人,就让她一直对自己愧疚着也很好,就愿我们互相亏欠,永不扯平。
“舟儿,怎么样,手还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