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些罪行嘛!”黄春祥又语气严厉地说“就充分说明他陈大莽的政治思想,一贯都是站在地主阶级的立场上呀!加上他刚才的发言!就更加证明啦!陈大莽是一个隐藏在我们革命队伍里的现行反动分子!”
“应该把他抓起来!”黄家的人在人群里喊,黄家其他的人也喧嚷起来。
“对!我们请求大队领导,赶快把这个典型的反动分子陈大莽抓起来,送到公社去批判!”黄春祥说着,转脸盯着台上的赖喜礼。
赖喜礼看了他一眼,又听见人群中的呼声,心里想“公社领导不是喊抓阶级斗争新动向么?这可是个机会呀!”他想了片刻,就站起身来从黄春祥手里拿过话筒,对几个持枪民兵命令说“你们去把反动分子陈大莽捆起来!”
台下的几百人都惊得站起身来,人们的心都提到了喉咙口,连气都不敢出了。
一大片黑云从沱江河那边压过来,起风了,好像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
莽娃还坐在黄葛树下面的几个老头身边,正呆呆的盯着手里那根铜嘴烟杆儿,回想着他那个苦命的老汉儿。
“莽娃子。你还愣着干啥嘛!人家要抓你啦!”王老汉在旁边悄悄提醒他。
莽娃刚说了个“球”字。那几个持枪民兵就走过来,二话不说一声,一齐把他拉起来,用一根麻绳五花大绑着,然后把他推到那些“黑五类”前面站着,莽娃还在懵懵懂懂的想着他老汉儿呢!
“让他也站在高板凳上!”有人大声喊。黄春祥就去找高板凳,但板凳都被几个黑五类分子站满了,他就去把老疙瘩坐的那根板凳拿到莽娃面前。“站上去!”他推了一下莽娃说。
莽娃好像才醒悟过来,发现自己被捆住了双手,才大声吼叫说“狗日的黄麻子!你为啥子捆老子?老子没有犯法呀!”黄春祥脸上长了几个麻子,好些人都背后叫他黄麻子。
“打倒现行反革命分子陈大莽!”黄春祥带头喊起口号。只有黄家的人跟着喊,其他人都紧张得不知该怎么做了。
“该给这个反革命分子也挂个牌子呀!”还是黄家的人在喊。“对!春花。你上来写个牌子!”黄春祥对站着发呆的黄春花说。
黄春花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更没有想到莽娃会戴上这么一顶反革命帽子。她那张标致迷人的脸上紧张得绯红,不知该怎样办才好,就低着头没有动。
黄春祥见春花不动,就去把小地主颈子上的牌子取下来,翻了一面就要往莽娃脖子上挂,“把笔墨拿来,老子给他写!”他愤怒的说,一下子看见了莽娃腰上的那根铜嘴烟杆,就一把扯下来,高高举着对大家说“各位领导。各位贫下中农!你们看看这根烟杆儿!它就是陈大莽反动思想的罪证呀!”
好多人都不晓得这根烟杆儿的来历,就只是摇头叹气。“吙哟哟!一根烟杆儿嘛,咋个就变成罪证了哟!”是王老头不满的呼声。
“别小看这根烟杆儿嘛!你们晓得它的来历吗?”黄春祥又亮起喉咙说“这根烟杆儿,是大地主分子陈昌海,送给陈大莽的老汉儿的呀!”说完,他走到那个老地主跟前,用烟杆狠狠地敲着老地主的头问“陈昌海。你老实交代!这根烟杆儿是不是你送的?”
老地主满脸的汗水,瘦小的身子在不住地打抖“我,我有,有罪!有罪!”他直点头说。
黄春祥又举起烟杆儿,转身对台上的几个大队干部说“大家都听见了吧?这是地主分子和陈大莽老汉儿亲密关系的见证!他一直把这根烟杆儿保留着,这说明啥子呀?”他说着,又看见那个精美的绣花烟袋,“哦。大家看看,还有这个烟袋,肯定是他陈大莽的背着大家,在乱搞男女关系呀!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