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苟大叔,金婶,妈呀!你们这是到哪里去呀?”莽娃牵着翠花的手,笑呵呵的走拢来问。
春花看着莽娃和翠花,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那脸上就红一阵白一阵的,陈大娘上去拉着儿子的手问“你娃娃啊!他们没有打你吗?咋个把你们都放回来啦?”
莽娃见黄春花也在,就气恼地说“呵呵。有人称心想整我们,还是人家公社书记懂道理,说现在是啥子时代了,都‘开放’了嘛。也允许自由恋爱,自由结婚啦!呵呵!你们看,我和翠花已经把结婚证都办下来啦!”
大家才发现莽娃和翠花的手上都拿着一张结婚证。金婶把翠花手上的那张拿过来看着说“哎呀!当真是结婚证呀!你两个哟,还把我们都吓了一跳啊!”老疙瘩说“你这个莽娃娃是‘因祸得福’哟!”
陈大娘脸上的泪水还在流,就抹了一把眼泪说“你娃娃整些事出来,把老娘我差点急死呀!”莽娃就安慰母亲几句,然后对翠花说“花儿。快把喜糖拿点出来,让叔、婶们吃吧!”
翠花脸上有些羞涩,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大家。金婶就一下拿过她手上提着的一个包,笑着说“还有啥不好意思啊,恐怕你两个都那个啦!哈哈哈!来。婶婶帮你发喜糖。”
春花的脸色难看得像天空中漂浮的阴云,金婶抓了一把喜糖递给她时,她突然一下把喜糖打在地上,然后转身气冲冲地跑了。大家不晓得她为啥会生这么大的气,就惊讶的望着她的背影。金婶说“这个春花是咋个啦?莫得哪个得罪她嘛。”
只有翠花晓得她为啥会生气,毕竟都是姑娘家,她早就看出春花也暗恋着莽娃。
没过几天,莽娃和翠花就办了婚礼。
婚礼很简单,就在那个只有两间砖瓦房的小院子里,摆了三张桌子。参加婚礼的只有老疙瘩和队上的几个干部,还有陈家的近亲。小地主一家人都来参加了。翠花的父母和家里的亲戚一个都没有来参加,他们反对她嫁给一个农民。
他和老疙瘩队长坐在一桌,几口红苕酒喝下肚,他那个小脑壳就摇摆起来,那张大嘴巴也不停的说着酒话。“二天我跟春花姐姐结婚,我就办几十桌酒席,请队里的人都来哈!”小地主笑扯扯地说。
金婶在帮陈大娘做饭,她端了一碗菜出来,听见小地主的话就嘲讽的笑“你龟儿子想跟春花结婚呀?那不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屎上’啦!哈哈哈!人家春花是啥人,她看得起你哟!”
小地主就嚷叫着喊“算命的早就给我们算过啦!说,说她这辈子跟我有缘那!”大家都以为他在说酒话,就一起嘲笑起来。“呵哟哟!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哟!”
黄春花的家就在隔壁,和莽娃家的门对着,中间只隔了几颗树和一条路。今天,她家的门关着,冷冷清清的好像都不在家。
笑声和闹声一直持续到吃过晚饭,大家没有闹洞房就离开了。莽娃陪着亲戚们喝了好多的酒,就有些醉醺醺地想睡觉。他走进那间很简单的新房里,一下倒在那张只有一床新被子和新床单的床上,手里还捏着那个烟杆儿,眼睛盯着那个绣花烟袋发楞。
翠花帮着陈大娘洗完碗,才走进新房里来,见莽娃在盯着那个绣花烟袋看,就默不作声地坐在床边。“这个烟袋,当初是你送给我的吗?”莽娃问。
“我,我哪会绣这么精致好看的烟袋。”翠花低着头,满脸绯红的说。
莽娃听了一下坐起来,目光惊讶的看着翠花,酒也醒了,就带着满心的疑惑和困扰问“这个,不是你送我的?”翠花默默地点了点头。
莽娃没有再问,心里在想着送这个绣花烟袋的女子到底是谁。翠花也一声不吭的坐在他身边,两个新婚夫妻就一直默默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