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啊?
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村长不再乱想,赶紧让大家回去吃点饭,一起去镇上买牛犊。
还好赶到镇上的时候天还不晚,赶集的人还不少。只是走在集市的路上,很多人用怪怪的眼神看着他们几个人。
来到一个卖牛的老汉旁,村长问:‘大叔,你这小牛犊多少钱啊?’说完指了指地上趴着的一个黄牛犊。
老头并没有回答,而是盯着村长他们几个人的脸看了半天。
徐会计有点生气:‘问你呢?怎么不说话,看我们干什么?难道我们脸上有花?!’
老头转脸看了看徐会计,皱起了眉头:‘你们脸上不是有花,是有兆’
‘什么兆?’村长有点疑惑的问。
‘算了,还是不说了,我的牛不卖你们,你们看别家的吧。’
‘大叔,有什么话就直说嘛,你说我们有兆?是什么意思啊?’
‘你们真想听啊?’
‘你说。’
‘不后悔?’
‘不后悔。’
‘好,我就说了,你们几个快要死了,脸上的兆就是人之将死的征兆。’
‘我呸!’徐会计听了老头给村长的回答朝地上唾了口唾沫,本来他是想唾老头脸的,但想想自己是党员,忍住了,‘你什么意思,咒我们死啊!我们什么时候得罪过你了,不想卖直说,村长我们走。’
村长可没有走,他想让老头把话说明白,仔细看了看老头,老头穿着粗布的灰袄,带着一顶破毡帽,年龄有六十多岁了,但眼睛很亮,炯炯有神。
村长开口问道:‘大叔,请你说明白一点,我们为什么要死了?’
老头从腰后拿出旱烟袋,村长忙给点着火。
老头巴巴的抽了两口开口道:‘你们可能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我们家世世代代是干什么的。’
‘不会是算命的吧?’徐会计插了下嘴。
村长瞪了他一眼,他才闭口不语。
老头并没有生气继续说道:‘我们家不是算命的,是敛尸的,说得好听点是殡葬师。世世代代做这一行已经有上千年,到我这里已经是二十八代了。我在解放前还是做着和祖先一样的事,解放后,不能再干了,才养牛的。’
老头磕了磕烟袋锅子继续道:‘跟死人打交道我不熟,跟活人打交道我也不熟,但是跟要死的人我是熟的不能再熟了。他们的样子,只要我看一眼,就知道还能活几天,别不信,我说他活不过三天,不会有人能过到四天。你们几个,呵呵,气色很不对啊,是不是最近浑身无力,感觉精神有点涣散,身体不如以前,并且早上起不来。’
听了老头的话,村长他们几个人后背阵阵发冷。老头说的没错,他们最近确实是感觉又累又困,难道寿命快到头了,尤其是徐会计,吓得嘴唇都青了。
‘你们就没发现彼此的脸色已经变得蜡黄?’老头继续道。
村长他们相互瞅了瞅,发现还真是脸色黄的厉害,怪不得路上别人看他们的眼色不对,脸都快成黄土色了。
‘那,大叔,还不知道你贵姓呢?’徐会计态度转变成谦和问。
老头用手指甲挠了下脸上的胡渣:‘我姓钟,你们叫我老钟就可以了。’
‘钟大叔,我们确实感觉最近几天很累很困,好像睡不醒,不但我们,我们整个村子的人好像都是这样。’村长说完,从怀里掏出哈德门烟,递给老头。
老头摆了摆手:‘洋烟抽不惯,你刚才说什么?你们整个村子的人都是这样?’
村长答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