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三浑身不停的哆嗦着,脸上苍白的毫无血色,机械般的扭动脖子朝墙上望去。当他看到光滑的墙上什么也没有时,抽动了下嘴唇激动的笑道:“你吓唬我,吓唬我。”
“你真的看不见吗?立在墙边的那个中年人正望着我们,不过他的脑袋好像被撞开了花,满脸流血,半个胸膛也已经被碾压扁了,肠子和胃滑了出来,一直耷拉到地上,血,好多的血啊!”说着我使劲晃了晃解三的胳膊,希望不停的暗示彻底击溃他的理智。
解三已经被我的描述吓得缩紧了脖子,低着头不敢看墙。我知道他的脑海里一定回忆起了三年前被他撞死的那个的士司机,这正是我想要的,让他的记忆和现实在极度紧张中出现混乱,只有这样他才会相信我的话,请求我的帮助。
我趁热打铁:“你听,他在说话,说你害死了他,还将责任推到了他的身上,让他不能去投胎做人,只能变成一只恶鬼。”
解三捂上耳朵,使劲摇晃着脑袋,自言自语道:“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要害你的,我是被逼无奈的……”
我听出了另外的意思,觉得一定有什么隐情,于是将嘴凑到他的耳边,铿锵有力的问:“他在问,为什么你是被逼无奈的。”
“是他们让我这么做的,说无论如何不能耽误货物的送达,将责任推到那个被撞死的司机身上,好快点脱身。”解三委屈的哭诉起来,鼻涕眼泪哗哗的流出。
“他们是谁?车上究竟是什么货物,为什么决不能耽误?”我忍不住追问道,可是一冲动露了马脚。
解三抬起头狐疑的望了我一眼,然后擦了把眼泪扭头看向墙边,深吸口气瞪着我:“你在骗我,肯本没有什么怨魂,哼!”说着站起身来愤然的走向门口。
“啪——”他还没有走到门口,小屋里的灯泡突然闪了下,熄灭了。寂静的屋里只有通风口照射进来些许光亮,瞬间昏暗极了。我看到解三走到门口,用手摁了几次开关,灯始终没有亮。他忍不住骂了句:“这该死的灯泡。”就要开门出去。
这时我突然看见阴暗的门后墙角里,有一团黑影在慢慢的升起,心里一惊以为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去,发现竟然是玻璃。
通体的冰凉让身上每一个寒毛都竖了起来,我听到了自己扑扑的心跳。怎么回事?玻璃的尸体不是在我们后面的角落吗?怎么会跑到门旁那边。
还没有来得及纳闷,玻璃的尸体已经缓缓的站了起来,手一扬搭在了解三就要开门的胳膊上。这家伙转身看见了玻璃的尸体,吓得魂飞魄散,腿脚一软坐到地上,转身不停的向我们这边爬过来。
爬到我脚边死死的抱住我的腿,央求道:“救我,救我……”
我将地上的解三拉起来,转脸望向正步履沉重,缓缓走过来的玻璃。屋里的光线很暗,但是玻璃的脸却异常清晰,正在扭曲变化着,肿胀的像皮球一样的脑袋在迅速的缩水,变成另一个模样,头上开始流出殷红的血来,上半身也走了形,一半的躯体已经被压成了肉饼,衣服贴在上面和另一半比起来,很是瘆人,血迅速地从他的衣襟渗透,流到地上。
片刻的功夫,玻璃的尸体就已经变成了那个被碾压而死的的士司机,并且站到了我的面前,用一双怨毒而又充血的眼睛盯着我和身后的解三。我没有料到的士司机的命魂会再次出现,也许他一直跟在我身后,不曾离开。
解三在趴在我的身后,手紧紧的抓着我的肩膀,指甲都几乎要扎进我的肉里,粗重的喘息声在耳边呼呼的响个不停,看得出来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我还好,前天夜里见过的士司机的这副死状,虽然很意外但是并没有太惊恐。
的士司机木然地站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