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从车上一个他们先前所带的背包里,拿出一包白色药粉,抓了一把后按在了道道暗红色的抓痕口子上。
看上去应该很疼,他双目紧闭、牙关紧咬,脸上的肉绷得发紫,不过始终没有发出一声痛苦呻吟,擦完药之后,用手将破烂的破毛衣裹了裹。
我从座位底下将自己以前的破大衣抽了出来,递给他:‘穿上吧,虽然你非比常人,但毕竟也是人!’
他没有拒绝,对我道了一声谢之后,将大衣披在了身上。
后视镜里,那些狼群还在朝车辆追逐,我将油门直接踩到了底,把速度加到极限,也顾上雪地高速行驶的危险了,其实在沙漠里最多也就是翻车。
十几分钟后,不知道那些狼群是主动放弃了,还是体力不支,已经被远远甩开,只能看到模糊的一片黑影了,我们三辆车可以说是彻底安全了。
‘不好!锉子的尸体还留在那里!’林姓青年突然叫了句,随即要求下车。
我忙劝道:‘这位小爷,你可算了吧,好不容易逃离狼群,你还回去干什么,你们那同伴已经死了!’
‘可是他的尸体绝不能让狼群给糟蹋!’说着他就要开车门。
‘林,算了吧,那么多饿狼,现在赶回去也已经晚了,锉子他肯定只剩下一副骷髅了……’军官开了口,轻轻地劝解起来,脸上露出一丝悲伤之色。
林姓青年将手从把手上松开,对着满是裂痕的模糊车窗叹了口气,之后一直沉默不语地望着外面。
接下来的车程比较顺利,我们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赶到了罗布泊,那时候没有设立镇子,只有军营地,下车后才发现后面的车棚已经被撕坏了好几处,不过所幸车厢里面的货物是用箱子密封,而且箱子外面还用铁丝捆绑,所以没有被狼群咬坏。接收的官兵打开了箱子,里面竟然是蔬菜和瓜果,还有鲜嫩的肉类!
我算是明白为什么狼群会袭击我们的三辆车,原来是奔着里面的肉来着,鼻子可真是灵啊!不过更让我吃惊的是,营地的头头们竟然对搭乘我们货车的军官很敬重,似乎比他们大上好几个级别,但军官始终对他们不冷不热,似乎想尽量低调。
我们三个司机休息了一下午,晚上的时候用开着车回库尔勒了,本以为这只是一次偶遇,但没想到半个月后又碰见了军官和林姓青年,还有那三个士兵,不过是在路上。
他们受了很严重的伤,脸上布满了被风吹出的干裂口子,每个人都极度虚弱,尤其是那个军官,被林姓青年背在身上,不仅昏迷不醒,还失去了一条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