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腔的怒火让我紧紧攥住了这件羽绒服,拽过来后想要报复性地扯烂它,但抓紧它的手掌中突然传来异样的感觉,松软的羽绒服里似乎包裹着一个硬乎乎的筒状物,既有点像逢年过节时的大号烟花,又有点像高压打气筒。
心中顿时疑惑起来:这是什么玩意,干嘛要用羽绒服包裹着?旋即摸索着将羽绒服拨弄了开,把筒状物抽出来仔细触摸,竟然在底端碰到了一个小拉环,登时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东西——结婚时用的彩条喷罐,就是那种一拉之下,朝新娘新郎头上射出许许多多彩条的玩意。
什么意思?难道把我引诱进流沙暗坑里的人家伙,打算成功后发射彩条庆祝一番?这也太不厚道了吧!沮丧归沮丧,但既然要死了,总归也要来点尽兴的东西吧,就像丧礼上还要奏哀乐一样,显得隆重热闹点,告诉阎王爷要来报到了,想到这里我小拇指勾住了拉环,用力下扯。
“砰——”
喷罐的力度有点超乎我想象,震得手掌直发麻,很明显有个东西发射了出去,本来还以为在细沙的阻挡下,只会是噗的一声哑响,没想到这么猛烈,让我不自觉地想到了云雨之欢时,男人下面爆发的情景……,该死!垂死时刻竟然想到这么龌龊的画面,难道是我平时太闷骚了?
冷静下来后,突然想起刚才喷出的东西似乎破沙而出,射到了地面之上,如果真挣脱了沙层,说不定会让坑边上的风骚女人看到,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下来救我,就算想救,凭她现在虚弱的身子骨,很难将我像拔萝卜般拽出去,但有机会总比没机会强吧,希冀奇迹能够出现。
不经意地将手里的喷灌朝下拽了下,突然感觉紧梆梆的,似乎上面连着东西,我一愣,忙用手拨弄着流沙去摸,惊喜地发现原来是一根笔芯粗细的尼龙绳,要不是被流沙紧紧包裹,害怕一张嘴会吞进嘴里沙子,我一定要大声呼喊两下,不过接下来我又重新忐忑起来,绳子这么细,要是风骚女人没有看到可就坏了。
正颓唐着,忽然觉得脚下面有轻微的蠕动,奇怪,我身体并没有多大动作啊,怎么会引起流沙的蠕动,但随即就觉得不对,这种蠕动根本不是流沙下陷的那种,而是像细长的动物在蜿蜒爬行,心里顿时警觉起来,难道下面有蟒蛇?!
想想也有可能,流沙的大量沉陷惊扰了冬眠的巨蟒,此刻苏醒了过来,正在查看是谁打搅了它的美梦。
转瞬的功夫,下面的蠕动变得频繁起来,如果是蟒蛇的话,也不会是一条,而是几条、几十条,他嘛的!难道下面是蛇窝?!
虽然自己就要被闷死,压抑得难受至极,但还是不想被蟒蛇咬上几口,想想它们那两颗倒钩般的獠牙,我就浑身直冒冷汗,想到冷汗又突然意识到另一件事,就是身上怎么没点感觉,记得刚被流沙包裹的时候,浑身冰冷得难受,但现在似乎除了胸口剩下一团憋闷,甚至连这种压抑也不甚严重了。
坏了?我这是不是出现幻觉了,就像那些雪山上要冻死的人,会看到女人白花花的屁股一样,在满心欢喜和一脸愉悦中死去!
我心里七上八下起来,用牙齿使劲咬了下舌尖,感觉到剧烈的疼痛后才稍微安了点心,随后感觉嘴里咸乎乎的,一定是用力太猛把舌头咬破流血了,想起古代那些咬舌自尽的典故,顿时担忧起来,不会失血过多挂了吧?
不过随即就觉得这是多余,自己本来就要死了,怎么死不都是一样吗?还要这担心那忧虑的,简直就是……就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哧哧,哧哧……”
伴随着一阵摩挲声,手上紧攥的喷罐突然传来一股拉力,将我的双手拽得直接扬了起来,这让我欣喜异常,说明有救了,一定是女人发现了破沙而出的细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