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叶恰恰跟她相反,自信满满,迈着稳稳的步子走上前,把三盏造型各异的琼脂冻,摆成了一排,然后为小虞氏解说道:“二夫人,这葡萄,乃是世子后院中的水晶紫,奴婢听说,水晶紫的种子,乃是西域贡品,街面上根本没有卖的,而且因为气候差异,水晶紫在京城极难成活,所以才有一粒葡萄一粒金的说法……”
翠云虽然心内惶惶,但还是不甘心,不等她说完,就讥讽她道:“一粒葡萄一粒金,说到底,还不是在炫耀钱财,和我的有什么分别?”
南叶瞅她一眼,却不接话,只是对小虞氏道:“是不是炫耀钱财,二夫人最清楚,无须奴婢多作解释。”
小虞氏拿起长柄的银勺子,把琼脂冻里的水晶紫挖出来,细细打量,感叹道:“水晶紫难得,水晶紫的种子更难得,当年因为二老爷随驾接见西域来的使者,才有幸得了一小包,分送相熟各府后,我们自己几个院子,也各种了一株,但没想到,这东西在京城极难成活,一包种子,也就活了世子后院的那一株。”
南叶这时才接话:“水晶紫,一来稀罕,别的府没有,只有夔国府才有;二来这种子是二老爷随驾才得的,这份殊荣,也不是人人都能享有的。”
小虞氏尽管恨着南叶,也不得不承认,她这话实在是太有道理了,简直说到她心坎上去了,于是又问:“水晶紫的确难得,但陈紫虽则名贵,却是拿着钱买得到的东西,有什么稀罕的?”
南叶却是一笑:“以往不稀罕,今年却不一样,华朝最好的陈紫,出自福建,而福建今年大水,荔枝减产,运到京城来的,寥寥无几,拿着钱都抢不到,我们府还是使了手段,才买到一小筐,特特送去了老太君的荣寿堂。”
听她这般解释,小虞氏恍然大悟:“我说怎么今年的陈紫,只荣寿堂才有,各处院子都未分发,原来是这样。”
翠云一直留心她们讲话,此时终于寻着了攻击南叶的机会,忙道:“虽然减产,但也并非完全买不到,我们夔国府会使手段,难道姜国府不会?”
这倒也是,小虞氏开始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