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听了这话,又羞又气,脸涨得通红,她僵直着背坐了好一会儿,方才恨道:“千错万错,都错在我不该嫁到姜国府来,分明是国公爷成亲前做下的好事,偏要我生的儿女来承担后果!”
的确也是,姜国府之所以落得如此境地,全是姜国公的错,那时候,姜国公夫人还没进门呢,说起来,她也是受害者。成国公夫人突然就有点同情起姜国公夫人来,他们这一大家子,其实不差,都是受了姜国公的连累了。她这样一想,态度就缓和了下来,指着场上对姜国公夫人道:“瞧瞧你们家双全,拿起锅铲来,有模似样呢。”
双全,是姜国府世子丁斌的表字,他是姜国公夫人的亲生儿子,这显见得就是想和好的意思了,姜国公夫人自然不会继续赌气,忙换了笑脸上来,同成国公夫人有说有笑了。
南叶坐得离她们远,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但她们脸上瞬息变化的表情,还是看得见的,不免在心里感叹,这些国公夫人们,个个都是演戏的好手啊,变起脸色来,都不用打草稿的。
夔国府这边,凉拌海参已接近尾声,正在为盘边作最后的装饰,看起来非常顺利,但深冬却急得火上眉梢,因为翠云还没把甲鱼送上来。
这次赌菜,规定各司其职,水台,案板,主厨,乃是一环扣一环,紧密相联的,水台不把杀好的甲鱼送来,她就没法剔骨,她这边剔不了骨,待会儿顾端那边就没甲鱼下锅,这次赌菜,也就这样全毁了。
这个翠云,到底怎么回事,连个甲鱼都杀不好?!前几次演练的时候,她不是挺能干的么?难不成是故意拖延,好让她进不了西厨房?但这明显是她的过错,难道她不怕自己也被贬到洗衣房去了?深冬着急上火,却又不敢表露出来,只得朝旁观席上的南叶望去。
南叶也发现了场上的不对头,别府的甲鱼,全都送上来,开始剔骨了,他们这边怎么还没动静?翠云是怎么回事?
她心里也着急起来,忙把芦芽一拉:“快叫婆子抬我,到帐篷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