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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飞快,转瞬便到了厨房管事赛这天,比赛开场的时间,还是以西洋钟为准,是上午的十点钟。
曹三娘画着精致而夸张的舞台妆,早早地到了比赛场地,指挥舞女们布置现场,为唱曲儿跳舞作准备。
翠云也换了舞女的衣裳,生平第一次化了妆,直觉得脸上的粉太厚,闷得慌,苦苦忍着。
曹三娘环顾偌大的比赛场地,颇有些意气风发,粉团把胸脯挺得老高,得意地对翠云道:“怎样,我们姑娘还是有些本事罢,虽然并非管事,照样得了参赛的资格。”
对此,翠云也很佩服,好好地拍了拍曹三娘的马屁。
捧人的话儿,谁不爱听,曹三娘笑眯眯地帮翠云理了理腰上的丝绦,道:“我看你天赋不错,才学了几天,就会跳这支舞了,待会儿你好好表现,只要咱们能赢过马六嫂那组,我就收你为徒,绝不食言。”
马六嫂那组,便是香秀和南叶那组了,翠云笑道:“京城里,您这种斗菜,乃是独一份,她们怎么可能比得过您,咱们赢定了。”
曹三娘掩嘴而笑:“那还不是得感谢你,帮忙偷来了王管事的羊头。”
翠云正要接话,忽见马六嫂一行人也进了比赛场地,连忙冲曹三娘摇摇头,噤了声。
曹三娘转了个身,面对马六嫂她们站定,但并没有动。马六嫂走过来同她打招呼:“曹姑娘好勤快,竟比我们还早!”
粉团在旁边嘀咕:“奴仆而已,居然敢和我们姑娘平起平坐,该自称奴婢才是。”
她这话声音委实不小,所有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马六嫂的脾气,向来温和,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当真改了口,道:“是奴婢的错,曹姑娘是正经小姐,奴婢该给曹姑娘请安。”说着,就福下了身去。
南叶在一旁看了,直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其实她也不是爱争一时长短的人,懒得同曹三娘计较,但看着自己身边人被欺负,就是忍不了,当即把马六嫂一拉,对曹三娘道:“曹姑娘是正经小姐呢,怎么却到我们奴仆的比赛场地来了,您赶紧上贵宾席坐着去!”
原来南叶不单是平时文文弱弱的模样,她竟可以如此伶牙俐齿!曹三娘和粉团都惊呆了,一时竟忘了还口,眼睁睁地看着南叶她们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