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名叫谭富的船夫垂泪道:“小民是武昌苏氏船行的船夫,和其他苏氏船行的一百多艘矿船一起停泊在历阳,准备开春后就运矿石回荆州,不料就在四天前,曹军突然袭击历阳,所矿船全部被曹军俘获,小人当时正和几名手下修理踏板,只有我们侥幸逃了出来。”
历阳属于江东的地盘,汉军在历阳没有驻军,也没有烽燧,消息封锁得极为严密,皖口这边根本就不知道历阳发生的事情,这个消息令庞统也吃了一惊,他连忙问道:“历阳有多少矿船?”
“大约有四百余艘,基本上都是千石以上矿船,最大的一艘矿船有三千石,全部被曹军得到了。”
旁边黄忠也问道:“曹军做了什么,放火烧船了吗?”
“没有,一点火光都没有见到。”
黄忠立刻明白了,曹军偷袭历阳就是为了抢夺矿船,他对庞统道:“民船不同于军船,经不起剧烈撞击,最多只能用作后勤运输,不能用作水军大战,曹军抢夺民船应该是用来运输粮草兵力。”
庞统叹息道:“张辽从去年开始投入近十万民夫疏通河道,听说寿春与合肥之间已经可以行驶千石船只,但他们却面临有河无船的尴尬境地,而大量的粮草物资屯集在寿春,要把物资运来合肥,就需要大量船只,造船已来不及,那么抢夺矿船就是他们的上策,我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
黄忠点了点头,“军师说得不错,那这样一来,曹军夺取濡须口就可以理解了。”
“是这样,攻打濡须口就是为了让四百多艘矿船能从长江进入合肥,有了这批矿船,曹军的运输能力将大大增加,大量粮草物资就可以从寿春水运至合肥,张辽不愧被称为曹军第一将,不仅大胆心细,而且十分谨慎,只有等曹操同意后他才行动,可谓谋定而后动,他将是我们最大的劲敌。”
黄忠和庞统都感到有些失落,张辽出奇兵抢夺矿船,这一战他们明显是输了,黄忠沉吟片刻道:“这支船队必然会在寿春和合肥之间运输粮草物资,如果我们也出奇兵,烧毁这批矿船,军师觉得可行吗?”
庞统摇了摇头,“张辽想到了攻,又岂能想不到守?这批战船如此重要,他必然早有防备,而且曹休率三千骑兵就驻扎在寿船,以骑兵护船,说实话,我们机会不大。”
黄忠沉吟不语,这批船只将大大强化曹军的运输能力,他却视而不见,这无论如何不是他黄忠的风格,就在这时,身后一名送信兵骑马疾奔而来,老远大喊道:“军师,建业急信!”
黄忠驻扎在皖口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皖口一直便是荆州和江东之间的情报中转站,建业和武昌之间以飞鸽传信,信鸽先到皖口,再换信鸽传到武昌,这条情报体系由庞统全权掌控。
庞统霍地转身,‘建业急报’四个字如针一般,刺入了他的脑海,他立刻意识到,一定是江东出了大事,送信兵翻身下马,将一卷红色的细绢递给庞统,这意味着情报十万火急。
这时,黄忠也凑上来,眉头紧皱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庞统看完情报,低声叹了口气:“出乎我们的想象,孙权已决定和曹操结盟。”
黄忠顿时愣住了,孙权居然和曹操结盟,这对合肥之战会产生重大影响,他立刻意识到了问题严重,对庞统道:“这个消息我们必须要立刻禀报汉王殿下!”
...
芜湖虽然隶属于丹阳郡,但在江东分裂后,芜湖被吴郡的军队占领,成为吴郡通往长江的出口,汉军也由此在溧水对岸的溧口镇得到一处天然港湾,成为汉军在长江南岸的驻兵点。
由于局势骤变,曹军夺取了濡须口,使长江对岸芜湖的局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