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累了的林舟舟爬上宁绯的床,睡得非常的沉。宁绯则忍住睡意,不时地看着手表。吴棱坐在凳子上,不住地打着瞌睡,终于睡了过去,唯独只剩着宁绯一个人守着时间。就在十点半的时候,宁绯见到门缝里一闪而过一个身影,是罗晴!她来不及犹豫,慌忙地起了身追了出去。
宁绯确定罗晴的方向,走出来却全无罗晴的影子。不可能的,她之所以那么肯定,是罗晴有看她一眼,仅从门缝当中,那双眼睛有点不同,说不上来的奇怪。走廊里寂静一片,她想起除了一楼和二楼,她还从未往上面去过。不知是受了蛊惑,还是好奇心作祟,宁绯抬起脚步朝着三楼的方向走去。
与楼下的格局一样,十多个房间。相较于下面的两楼,这里实在太安静,偶尔能够听见轻微的呼吸声,或者呼噜声。宁绯没有在此停留太久,而是打算继续上前,走到五楼时候,发现一间门正虚掩着,待她走近发现那是秋月的房间。
秋月正跟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子,说着故事。“妈妈,我想听你小时候的故事,那么救你的那个姐姐,活下来了吗?”秋月合上了故事书:“活了死了。你们想听哪个结局呢?”宁绯默默地走开了,走到楼道口,抬头看了一眼六楼。三楼和四楼是住着制作油纸伞的人,五楼是秋月和孩子住的,那么六楼?也是当做仓库的吗?
脚步完全跟随着思绪,踏上了六楼的台阶。与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六楼被打扫的非常干净,门都松松地关着,似乎只要一推就开了。事实上宁绯确实也这样打开了一扇门,油纸伞刚制作完的气味,伞面上的油墨味经久未散,扑鼻而来的气息,倒没觉得很难闻。
皎洁的月光均匀地洒在被打开的油纸伞上,满满地放了一个屋子。宁绯见到六楼的房顶,不是实心的屋檐,而是玻璃制成的透明地房顶。她的脚踏了进去,恍惚之间竟觉得自己的鞋子,变成了月光的颜色。仅仅只是一瞬间的错觉,她盯着脚下的蓝色拖鞋,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一把伞突地抖动了一下,飘忽着倒着另一边。宁绯走上前去,把伞面倒下去的伞,重新放置好。借着月光她观察着伞面上的图案,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人,将容颜掩于琵琶之后,有几分美感几分诡异,甚至几分让宁绯发寒。
哗啦,似乎是什么走动的声音,惊得宁绯急忙回头望去,一片紫色的衣袂消失于房门一角。宁绯不可思议地揉动着自己的眼睛,刚刚我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就在她对这里产生恐惧的时刻,天空的乌云适时地遮挡住了月光。唯有微弱的星光,给予这里脆弱不堪的光芒。
心底不断泛起的寒意,告诉着她此地不宜久留。宁绯转身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半明半暗当中,明显感觉到墙角里站着什么东西,甚至在那些伞的中间,是存在什么的。她心乱如麻,脚步不稳地逃了出去。偏偏也是巧了,她前脚踏出房门,后脚月光就又露了出来。
重新明亮起来的房间里,伞面门继续笼罩着朦胧的月色下。宁绯控制不住地手抖,轻轻地关着门。就在门即将关闭之际,她看到一张仅剩下鼻子和嘴巴的脸,微微地一抹笑,诡异莫测。门关上了,宁绯几乎是退后好几步地靠在身后的栏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伞面.
一滴,两滴。。溅到了宁绯的头上,是什么?她仰头看去,豆大的雨点急速地落下,而明明月色正浓的夜晚,突地被乌云席卷而去。雷声,闪电,交相呼应着,伴随着越来越急促的大雨,整个没有被遮蔽的天井里,霎时间被暴雨砸得看不清模样。烟雾,过于低温的夜晚,竟也能看到这种雾气。宁绯抱紧着自己,颤颤巍巍地走下了楼。
她以为大家会被这场大雨所吵醒,然而并没有。五楼秋月的房间已经熄了灯,还能听见她平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