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玻璃渣悉数被镊子夹出手掌,李友一边帮宁绯包扎一边盯着她身旁的人头:“你随身还带着这玩意吗?!”宁绯瞄了瞄离离的母亲,此刻那颗人头闭着双眼,似乎失去了一切意识般:“不是的,这是离离的母亲。也是她告诉我你有危险,要不是她,我根本找不到这里的。”
宁绯动了动包扎好的手掌:“没想到你的包扎技能不错嘛!”李友唉声叹气地望向云朵儿,凑到宁绯耳边道:“这姑娘冷冰冰的,跟前两天见到的实在不一样。”宁绯扯出一条绷带,帮李友包扎手心的伤口:“看来云朵儿的身体里,也住着另一个灵魂吧!”听到宁绯对自己的揣测,云朵儿缓缓地回头看她,一脸的鄙夷:“你没资格在我背后说三道四。”宁绯乖乖地噤了声,一旁的李友更加时不时地偷看云朵儿,脸色古怪。
云朵儿拾起地面上的人皮,捏起一旁的笔,沾染上碟中的血,姿势优雅地在皮面上书写起来。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一气呵成,漂浮起来的神秘字体,持续维持了约一分半钟,最后化为一滩血红色,砸落在人皮上。“不行,这血还不够纯粹,写不出最精致的经文,也达不到目的。”按照云朵儿的来历,她本是站在Jason这边的,可她这番话却很有歧义。难道她是站在叶家的吗?
“喂,这种是叶家想做的事情,你该不会对此也有兴趣吧?!”问话的李友夺过了云朵儿手里的笔,却被骨头制成的笔锋划开了手心,殷虹的血迹还未砸落到地面上,就被云朵儿伸出的手掌接住了。她仔细地打量着血的颜色说:“算是跟我有关系吧!我曾经做过这件事情,并且成功了。你知道人是很愚昧的,他们不管你的手段是怎样的,只要帮他们达到了目的,你就会被奉承为神一般的存在。我从来就不是神,所谓的永生是靠着恶意存活下来的。”
“邪门歪道,只要披上圣洁的外衣,只看到它美好一面的人们,会想到里面无底洞般的黑暗吗?!”云朵儿摸着那层人皮说着,眼神飘忽不定:“一切的根源来源于我。太过聪明的人投机取巧起来,那是最恐怖的。你永远猜不到他们下面会出哪一张牌,叶子羽出逃后,来找的第一个人就是我。”
“那么你到底做了什么?利用这种古怪的方法。”李友的问话,让云朵儿从思绪里清醒过来:“我是依靠这起家的。研读了不少邪门歪道的书籍,甚至不惜以佛法里的善,反其道而行转换为恶。就如同剥皮为纸,折骨为笔,刺血为墨类似的佛经语录,成为被我利用的诡术。我不明白我到底算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当时为了赚得一笔佣金,是将此术作为生命的延续,给一个垂垂老矣的人。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自成一套的办事方法,却出现了失误。我没有救活那位垂垂老矣的老人,反倒是莫名浑身附上经文,成为不老不死的怪物。”
云朵儿摸着自己的胳膊,样子有点莫名的恐慌:“那个老人是叶家的。我没有得到佣金,反倒成为了叶家的众矢之的。可在这群人当中,有一个叫叶训的年轻人,对我所用的邪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即使我出逃到了国外,他也不肯死心地追随我而来。出于摆脱的目的,我顺手扔给了他一本书。从此之后我们就断了联系。”
“那么就是说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是这个叫叶训的人引起的吗?”宁绯忍不住地插嘴道,云朵儿摇了摇头:“不是,是这整个家族的野心。为什么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会找到我这种心术不正的人,来帮忙他续命呢?生老病死,本来就是人生常态,执着活着的目的,只因为他有没办成的事情。叶家相当于一个黑暗的组织,背地里进行着很多不为人知的勾当,牵扯了太多的利益。后来老人家一死,内部斗争激烈无比,争夺利益的战争一触即发。而叶训平静地等待着他们鹬蚌相争,不少叶家人离开了,重新开始了新生活,或者走上了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