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停,刘玲也只好停下,一转身,一抬眼,就听他冷冷的道:“不再纠结三千弱水,只饮一瓢吗?”
刘玲怔了怔,他是说娶何英茜为平妻的事吗?
“我若纠结,夫君就不娶了吗?”倏地,心脏又“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叶霄深邃如墨的双眸,冷凝再冷凝,之前答应王靖柔娶何英茜如平妻,他是想将刘玲留在北都,让她和何英茜相互内斗,可现在,他竟然再度生出不舍。
这是自从他清醒之后,对她产生的第三次不舍。
第一次是在乱石山,看她生无可恋的想要投湖。
第二次是新宅内院,看她被张氏抓伤了脸颊!
复杂的狐疑让他有如冰面的心湖,再一次发出“咔咔咔”的冰裂声,不由自主的就跳出,也许娶她,并不是欧阳赠玉的原因,而是因为她是同类!
良久后,叶霄伏低头,那股熟悉的冷香,就那么若有若无的喷在她的脸上。
他声音带着无数的不确定,缓缓轻道:“或许你可以纠结看看。”
刘玲眼底猛的一亮,专注的望进他有如星辰般的双眸中。
“那夫君,可否不娶她人做平妻?”
叶霄看着近在咫尺的刘玲,同样感受到她口中的馥郁馨香,那种香就像致命的毒,在无声无息的撩拨他,再靠近一点……
多久没见她?
九天。
该死,他竟然如此想念她的味道。
宛如天人交战般的叶霄,深邃的眼里霎时蒙上雾霭,猛的又抬起头,不着痕迹的吸了口气。
“就这样?”
感受到他不满的小小情绪,刘玲真的忍不住狂喜了,心里的小人,仿佛在尖叫的问,他的无情散是解了,还是没解?
“我交给涵生的戏本,演的就是一只白头海雕和一只天鹅,从他们街头相识,青玉相知,烟霞河边交心,深冲岭下换心,爹爹坟前许诺白首不相离,最后情定烟霞山,再到白头海雕的家人认为,天鹅是只丑小鸭,不够门当户对,让他另娶平妻……”
叶霄听她轻言细语的喁喁呢喃,脑海的画帧,就在快速的翻过!
那种无人得知的天人交战,瞬间就在他的意识中,形成两军对峙。
“然后。”
“然后天鹅换上绒装,决定不论他是否另娶平妻,也要不离不弃的守在他的身边,就像天鹅一开始滚下山,他在身边守护,并流下一滴眼泪那样,告诉他……就算是死,也要在奈何桥上等十年。”
叶霄头上的青筋,一根根的跳了起来。
“就这样?”
刘玲看到他头的青筋在跳动,还有握着伞的指关节,也在迸力泛青,顿时明白到,他在抵抗那无情散,给他规划的无情无念。
这样的抵抗会痛吗?
她睁大眼,紧窒的抽了口气,下意识的靠了过去,然后穿过他的肋骨,紧紧的环住他矫健的身躯……
“夫君,你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叶霄全身抑制不住的一颤,那种分裂式的头痛,瞬间因她的靠近而解除,一滴冷汗,从额头滑落脖颈,深邃不见底的双瞳,骤然清冷!
“我为何会不舒服?”
因为,因为你中了无情散啊,刘玲心悸的紧紧抱住叶霄,心里如擂鼓般的忐忑,欧阳为什么没有告诉她,解开无情散会痛?
是那里会痛?
“我看夫君脸色有点苍白,夫君是那里不舒服,是心疼,脑袋疼,还是胃病又犯了?”
叶霄眉头深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