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腿脚不怎么好使,上车的时候,折腾了许久,这让我委实觉得,自己很没用,看到千万遗嘱的时候,居然会神经失常地跳楼。
但细细想想,像我这般出身卑微的**丝女,一次性接收了那么多财产,神经系统受点刺激,在所难免。
这般说来,我这不争气的双腿,便是苏榆那死人,给我的千万遗产弄断的。
“夫人,到了!”
我的思绪被秘书打断,从车内向窗外看去,距离刚好适宜,便让保姆搀扶着我,坐上秘书已放好的智能轮椅。
秘书知道,我习惯独自呆在这里,便将车开走。
保姆是个新人,不是很了解我这种习惯,我便让她在附近转悠,不走太远便好。
她显然不大理解我的意思,我便告诉她,我需要独自静一静,她这才老实地挪开了几步。
当我一个人傻傻地望着那扇偌大的落地窗的时候,我感到了一丝莫名的冷意和无尽的悲伤,之后便是一阵短暂的恐惧。
我突然再次想起之前坚定了的那个想法,却又看见落地窗玻璃后,那美丽的窗帘后面,仿佛有两个人影在剧烈晃动——他们显然是在争吵。
他们在争吵着,我却只想看见他。
几个月前,我第一次见识到钞票的威力并花费一笔对于普通工薪阶级家庭来说,足以支撑大半年开销的“零用钱”,从那家国际化医院里偷偷出来的时候,第一次看见了站在落地窗后的那个男人的身影,那个让我觉得有点熟悉的身影。
我不是土豪但我嫁了个死去的土豪,所以零用钱忒多了些。
半月前,我又一次次花费零用钱从那家国际化医院里偷跑出来的时候,第一次看见了那扇偌大的落地窗后面,还有一个女人,觉得她的身影很像我认识的一个女人,但一时想不起,那个女人,到底是我曾经认识的谁。
几天前,我无意间看见那个女人从别墅中疯走出来,她手里提着个粉色行李箱,穿着一条深色牛仔裤,身上只一件白色T恤,我清楚地看见,她离开别墅前,朝我微笑,却被活活吓个半死。
因为她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因此我不想见她,但我想见他,便不得不强迫自己将目光流在那里。
他们在不停地争吵,我似乎听见了玻璃杯碎裂的声音,电饭锅撞击微波炉的声音,智能电视机碎屏的声音,他们彼此捶打怒骂对方的声音,这些声音此起彼伏,有点像一场恐怖电影里的背景音乐,恐怖至极,却又不如电影里的那些旋律和谐。
可不知为何,我却不是很害怕。
继而,我看见了红晕的烛光,我看了血红色的枕头,我看见了锋利的锋芒,我看见了嫩白的柔荑,它们在我的脑海里不停地跳跃着,翻滚着。
隐约中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我的名字,我顺着那个声音的方向望去,画面定格在了一间熟悉的卧室。
幽暗暧昧的卧室内,红晕的烛光,如死灰般沉寂,血红色的枕头下面,闪过一丝锐利的锋芒。
一对痴男怨女……
她爬着,背对着他,双手悄悄缩进枕下,身体微微地颤抖着。
他常……
……
……
……
……
她只微微闷哼了几声,便问他,“苏榆,你真的,有那么爱她吗?”
他没有回答,动作却更加粗鲁,眼神越来越冷,但她还在注意倾听。
可是,伴随着肌肤碰撞声的,只有她硬生生咽到嘴里的诡异嘲笑,那声音凄凉无比,只可惜他丝毫没有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