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接连几串啪啪啪鞭稍发出的尖啸声,一下一下狠狠抽打在吴玉芬的魂体上。她在地上翻滚惨叫不止,连同她死死抱在怀里的小鹏,也遭到无情鞭打,呜呜的哭闹起来。
如此悲情而凄惨的一幕,看得我心都揪了起来,很难受扭过头,实在不忍多看。
毕竟吴玉芬原本只是一介女鬼,心中虽有莫大的怨恨,却不至于祸害自己的血亲和整个王灵村村民。
她之所以沦落到这种地步,绝壁是那位施展邪术把她炼制成煞尸的术士一手造成。
常言道:世间最险恶的东西,不是荒野猛兽,也不是煞尸恶鬼,而是人心!如果没有一颗包藏祸害的人心,哪来这些狗屁倒灶的破事儿。
我越想越愤怒,恨不能把幕后主谋揪出来,用胡萝卜爆他菊花,看他娘的还敢不敢出来害人!
反观师父,他老人家此时正一心一意的替玉秀念咒安魂,压根没工夫理会身边发生的这些事。
呜呜呜!
正当我心中恼火之际,迎面忽然刮起一阵强劲的阴风,吹得祠堂内外的门窗全都哗哗作响。
强风的吹袭下,房顶上那根挨了薛无定一斧子的悬梁,更是发出嘎吱脆响,摇摇欲断。
我正好站在悬梁底下,听到顶上的动静,忙不迭往后撤了十几步。
片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整根悬梁砸落在地,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地面狠狠一颤。
“你终于舍得现身与我一见了么?!”
悬梁落地时,一直盘膝坐在地上为玉秀念咒安魂的师父突然站起,一双眸子泛起锐利的精芒,目光灼灼的盯着祠堂门口处。
“哈哈,张怀远,你年纪一大把,鼻子倒是很灵,这么大老远,就能嗅出我的气息,不愧是茅山道的头牌老狗!”
师父话音刚落,几声嚣张的大笑从祠堂门外传出。
随即,一个穿着黑白两色道袍,肥头大耳,体型完全呈现出一个酒桶形态的中年道人推门而入。
师父并没有因为刚才那句近乎侮辱的嘲讽而愤怒,目光落在来人身上,冷哼道:“果然是你,龙虎山天师道传人,张玉恒。”
张玉恒掏出一块白色手帕,装模作样的轻轻蹭了蹭脸上的汗。
他双眼眯成一道缝,阴沉的笑笑道:“若不是我,谁有这么大本事,能把死了五百年的朱光耀给弄醒,逼得你这老家伙狗急跳墙?”
“你扰乱阴阳,祸害王灵村上下百余人的性命,就为了逼我出手?”师父面沉如水,眸子里隐约泛着一股掩饰不住的杀机。
张玉恒把手帕往地上一丢,朝躺在地上的死尸吐了口浓痰,拍怕手道:“茅山道与天师道,派别之争由来已久,祖宗们争了几千年,却争不出个屁来!今天就由我跟你这老狗斗一斗,分个高下!”
“天师道的传人,一向狗眼看人低。呵呵,你既有这般心思,老道今天便成全你!”
师父冷冷一笑,点头答应下来,随即拍着我的肩道:“吴用,你先出去!”
“你在外面点一炷香,一炷香后,师父要是没出去找你,进来替我收尸!”
“你在外面点一炷香,一炷香后,师父要是没出去找你,进来替我收尸!”
师父这话说得……像是遗嘱一般,言简意赅的一句话,说得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我呆呆在站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张老先生,我也该走了,您自己小心!”
鬼差薛无定倒是个挺会见风使陀的货,他十分忌惮的看了眼张玉恒,朝师父稍稍客套一句,一溜烟化作黑雾,遁入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