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额,军法,军法……”
这功夫,李捷还是下意识回过了头,没等喊完他就傻了傻,精选的突击武士身后刚刚下来的山梁上,二十多个身穿高句丽军甲的人拎着弓箭同样愕然向下看着,再过不远,刚刚被山挡住哪个角度,他们下来的山谷中央,一座典型的高句丽防御山城如同巨兽般正静悄悄蹲伏在哪里。
“该死,什么时候这儿多出一座山城!这下麻烦了!”当即后背上冷汗冒了出来,捏着刀柄,李捷头皮发麻的低声叹着……
第二日,辰时,太阳已经高声多时,辽河两岸却始终静谧如初,不过细看下,辽河西岸一点都不平静,顶着白花花的霜打芦苇伪装,密密麻麻不知道多少人潜伏在河岸边。
河岸对面,小山阻挡的后方,更是人潮涌动,数万兵马排列成了森然战阵,等候在那里无数军士鸦雀无声,连马嘴里都塞了东西,与平稳的军阵相比,军阵中央的大帐篷中却乱成了一团,十多个高级军官乱哄哄走动着,五原军中,朔王府两位司马王玄策与杨翊更是脸色阴沉。
所有人中,却没有一个说话的。
烦躁的寂静折磨着每一个人的神经,沉默的让人窒息,直到十多分钟后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种寂静,随着一个披着玄甲,身上还带着芦苇伪装略胖的将军闯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了过来。
“张将军,如何?可曾见到朔王的信号?”拍案而起,李绩首先紧张问道,可惜在所有人关注下,张君乂却是默然摇了摇头,满头大汗的说道:“还没有,半个时辰已过,河对岸没有任何异常,偶尔能看到巡逻过的高句丽军卒。”
“大总管,上游各部已经发起了佯攻,我们还等吗?”
冷汗津津中,张君乂紧张的问道,所有人的目光又是汇聚在了李绩身上,愣了一会,李绩忽然咬着牙一拍桌子,冷声喝道:“渡河!为何不渡?开弓没有回头箭,诸将听令,按计划,攻河开始!”
“无比守住河对岸!”率先出帐篷,临走前,李绩却又是猛地拍了拍张君乂肩膀,扭头看着李绩阴霾的目光,镇远将军张君乂却是激灵灵打了个哆嗦,眼神中闪过了恐惧,强忍着这才出了帐篷,片刻后,军号大响,忽然间整个辽河西安活了过来,无数唐军呐喊着抱着大木向前冲出。
当年隋炀帝修建的浮桥早已经被焚毁,不过桥毁桥墩还在,竖立在水中的大石头直抵对岸,激烈的喊声中,大片木板被铺在石头中央,很快,可容纳两人通过的浮桥出现在滚滚辽河之中,其余浮桥还在铺设,张君乂所部三千先锋却已经手持大盾,或是划船而行,呐喊着冲上浮桥。
木板光滑不稳定,古辛渡水虽然平稳,却颇为宽敞深邃,撼声前进中,不时间有唐军惨叫着掉落进水中,大船速慢,根本来不及救护,冰冷的三月辽河水很快就让落水唐军浑身麻木,木头一样被冲向下游,饶是如此,依旧没有阻挠唐军半步,煞气冲天的喊声中,很快,第一伙唐军踏上了高句丽东岸,在岸上摆开了防御阵型,远远眺望着一幕,岸上巡逻的高句丽戍卒禁不住都吓呆了。
好半天,这些人才回过神来,眼看着第二条浮桥要被铺就,呐喊一声,立刻四散而去。
紧张的渡河飞快进行,暂时没有遇到抵抗,张君乂部很快聚拢在东岸上千人,在张君乂紧张的呐喊声中排列成了却月阵,半圆弧型护住了浮桥,并随着后续军队不断到来而壮大。
辽河西岸,李绩却一点没放松下来,现在看似渡河顺利,但兵法讲求的就是半渡而击,却月阵看似坚固,实际上也是单薄的很,历史上南朝主刘裕能以半月形却月阵三千步兵击败三万北魏铁骑,靠的是强弓劲弩还有身后楼船掩护,如今张君乂仅有步弓盾牌,一旦高句丽重兵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