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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嚣的战场上,有人兴奋,有人焦急,有人忐忑,战场下的人,就只剩下惶恐了。
大约两万多败兵还是顺着战象铺就的道路逃了出来,不过在没有了斗志,这只败军被肢解成了无数股,不辨东西的狼狈四散而逃起来。
“你,站住!”
随着阿罗顺的喝令,身边近卫一拥而上,在一个小山包附近就拽下了几百败兵,一个蒙萨塔将军,在那将军战战兢兢的跪地磕头中,阿罗顺脱下王服就披到了他身上。
“汝先跑,回国本王有重赏!”
听着阿罗顺的保证,那将军差不点没哭出来,穿着这身能回国?做梦吧!不过在阿罗顺的积威之下,倒霉的天竺将军还是战战兢兢的骑着马带着麾下拼命溃逃了出去。
“穿金王袍者就是贼王!”
没过多远,果然,阵阵呼喊缉捕声就响了起来,一队是敌方王侯,一队是普通败兵,埋伏起来的府兵当然知道谁更值钱,呼喝中数百个府兵老农就把倒霉天竺将军围了起来,看着替死鬼被匆匆拉下马,阿罗顺带着十来个麾下心中狂跳着冲过了小树林包围圈。
轻易放弃从来不是阿罗顺这枭雄的性格。
靠着轨迹躲过了几次追杀,连自己最亲新的几个麾下都抛弃了,狂奔了半天,阿罗顺终于奔逃出了唐军的天罗地网,眼看天色已暗,摇晃的阿罗顺踉跄着就冲进了路边一座小村庄,希望找一家弄些吃的。
胡子拉碴,蓬头垢面,身上还披着死人身上扒下来带血的唐军普通衣架,阿罗顺真是再狼狈不过,丝毫看不出曾经北天竺之主一点样子。
村庄还有着星星点点火光,找一家翻进去后偷了点吃的,阿罗顺也不敢惊动主人家,缩在了柴草垛就藏了起来。
经历过一次兵祸,小村庄到现在都没恢复元气,夜色下静悄悄的,暂时安全了,阿罗顺也终于有心思思考起后事来,如此大败,下一步他该何去何从。
“现在已经逼近德干,只要逃出国境就安全了,我该如何混出去?”
“先控制弗洛阿那个蠢货,闽国唐人,我阿罗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满是阴毒的思虑中,几天的疲惫渐渐上涌,阿罗顺终于疲劳的深深睡了过去,不过没等他睡上半个时辰,忽然间一阵马蹄声猛地在耳畔响起,一下子,阿罗顺就机灵灵的醒了过来。
小村中,却是一种听不懂的语言在闲聊。
“钦陵,今天明明是那个唐人丫头胡搅蛮缠,小弟正要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吐蕃男人,干嘛要抽小弟啊!”
“我说了多少次了,如今父相正与那些旧贵族争锋相对,如今全靠与闽国的合作才拉拢住那些墙头草,再说,父亲让咱们学汉礼,中原世家女眷的规矩多你又不是不知道,闯进人家进香的偏殿强人?没打你个半死已经算不错了,赞婆,能不能为咱们格尔世家少惹些麻烦!”
看着在十多铁骑扈从下,两个红脸少年交谈而来,阿罗顺的瞳孔猛地收缩到了极点,这些人他可太认得了,吐蕃!
这些高原上的蛮子三番五次入侵戒日王朝不说,北方决定生死的一场大战,最后就是败在他们的出现,看着吐蕃人的铁骑,不经意间阿罗顺牙齿咬的格格作响,双目中流露出剧烈的杀意。
“谁?”
猛地一箭钉在耳鬓,阿罗顺狼狈的从草垛中滚了出来,满是兴奋,赞婆拎着蕃刀打马上前,旋即却失望的兜了下马头嘟囔道:“居然是个唐兵。”
一个激灵回过神,阿罗顺也顾不得面子不面子了,跪在地上就磕起头来求饶道:“小人西柳城下唐军府兵,误入此地冒犯两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