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比以往更加严肃健全,已经变得颇为恢弘的闽王宫前,每三日一次的大朝会,数以百计的官员恭敬排成成两文武队,等候闽王的召见。
比长安上朝晚多了,一直到日上三竿,才有闽王宫中稀有动物,阉人斯婆罗提陀出来宣布上朝,长长的尖锐声音中,王宫前门轰然洞开,禁卫引领下,文武两列有秩序的接受搜身,然后向内朝前进。
之所以说阉人是稀有动物,因为偌大的闽王宫不过十来个老太监,一多半还是从长安带来的,其实天竺也有阉人的习惯,但不知道为什么,闽王对这些中性人就是不感冒,在皇宫中就没留下宦官的位置,就连斯婆罗提陀等几个稀有动物,也是挂着秘书省监门使等官职。
甚至有闽国的官员戏言,在我们大闽,不用担心宦官专权,倒需要担心皇室血脉起来。
其实与其说是担心皇室血脉,还不如说各个家族担忧自己的丫头,华夏历来世家选取贵女入宫担任女官服侍皇帝的传统,如今搬迁到闽国的世家不在少数,政治竞争也开始激烈了起来,谁都希望可以通过联姻来增进与王室关系。
至于非唐人世家,吐蕃人,倭人,天竺人波斯人更是希望通过联姻来提高自己家族地位,于是乎往后宫送美女成了一条晋升捷径,不知道社么时候开始,各贵家女儿充斥了闽王宫所有女官位置,甚至还有关系不够硬的沦为了下级宫人。
可偏偏,这时候闽王李捷成了圣人,好几百美女,上千宫女一个没碰,反倒是这些寂寞年轻宫人儿与戍卫王宫的侍卫,军官摩擦出好多灿烂的火花,两个未婚先孕的,还有十来个娇小姐受不了王宫约束,吵着要回家的,让供奉的家族大大丢了脸。
闽王临幸哪一个妃子,起居官都有仔细的证明,抵赖是抵赖不过,饶是闽王大度,将这些宫人发还原家,感觉颜面尽失的一个个闽国高门依旧不依不饶,上书不止,要求为了王室血脉纯洁,一定要在宫中增设太监,增设太监!
今天也是,除了少部分户部官员吏部官员还在惦记喜马拉雅山下的水灾,礼部以及一大批闲的蛋疼的光禄寺,太仆宗正鸿胪少府官员全都把笏板写的慢满满的,打算在太监一事上与闽王再来一把文死谏。
就在群臣气势汹汹杀奔了高耸宏伟的闽王殿,位列朝班的时候,却冷不丁发现了似乎朝堂上气氛变得很不对。
宽敞明亮的朝堂还是那个朝堂,几位闽国相也是按照惯例从侧门提前入朝,可每日严肃的宰相们今天却多了种凝重,一个个眉头紧锁,似乎在艰难的思量着什么事,这种事情哪怕再刀疤刘的叛乱时期都没遇见过。
看着空悬的缴获自戒日王朝纯金莲花宝座,一些有远见的官员已经下意识的把笏板悄悄往身体内侧藏了藏。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随着李捷在仅为中郎将赞婆的宿卫下大步走上丹殿,头戴玳瑁珠琉冕,身着威严的五爪玄龙袍端坐在莲花宝座上,又是斯婆罗提陀拖得老长的尖锐音调拉开了早朝的序幕。
眉头一皱,早已准备多时的光禄大夫郑崇俭率先拿着笏板出列而前。
荥阳郑氏在有了郑伦叛逆之后,在闽国的政治地位几乎一落千丈,郑氏族人大部分受叛乱牵连被罢官,原本中原郑氏对此应对的也不是很积极,可偏偏去岁六月,闽国宛若利剑一般直插长安,连皇帝李治都处于了李捷的控制下,这才意识到政治中心南移,荥阳郑氏不得不把草原上与李捷打交道的老面孔翻出来,率领新的移民团去京师入仕。
郑崇俭倒也会做人,做官,短短几个月升任光禄大夫,偏偏倒霉事让他碰上了,两个未婚先孕的贵女有一个就是他侄女,脸皮挂住不住的老家伙这些日子没少吵着要王宫增设太监,今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