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断了半个脑袋,捂着血流如注的脖子软倒在地。
杀!毫不拖泥带水的抽出长槊,头都没调转,后端的小枪头直接把背后偷袭的阿拉伯人捅了个透心凉。
杀!满面血污,李敬业如同厉鬼一般猛地将长槊轮了一圈,半圆形的死亡弧度下,遇到的阿拉伯人不是被槊锋砍出长长的血口子,就是被槊锋下的重锤砸的头破血流,半条街的阿拉伯人当即被清理一空,汉末南北朝几百年血腥厮杀所凝结下的武器在李敬业苦修十多年的武艺下被发挥到了极致,真如同杀人机器那班。
可,踩着一地尸体,好不容易清理出来的库房前街,仅仅片刻,又是大批来自沙漠中的彪悍游牧民族轮着弯刀蜂蛹上来。
杀!嘶吼中肠穿肚烂的府兵毫不顾忌捅在胸中弯刀,狠狠一口咬在了阿拉伯人咽喉上,血流如注,杀!横刀都砍折了的关中汉子退化成了最原始的野兽,任由刀斧砍在背上,依旧把已经烂了的指甲狠狠抠在压在身下敌人的脸上。
渗人的大笑声中,唐军的黑色却一片一片消失在阿拉伯人的黄色中。
吐出一口满是血腥味的浊气,看着眼前无比惨烈的一幕,李敬业忽然身体剧烈的摇晃起来。
这一战他打的实在太憋屈了,缺乏情报下被突袭个正着,还是上次那个破掳口,二十万攻关贝都因骑兵与三千突然返回的阿拉伯轻骑内外夹击下当即就破了,旋即边墙被分割成数段,他的六万大军被分割包围在了各段城墙上。
绕是如此,李敬业依旧有信心坚守库法城几个月,可在强悍的据点也需要守军与之相对的雄心,仅仅第三天,被阿拉伯人吓破了胆子的阿塞拜疆雇佣兵团就在阿拉伯人威逼利诱下交出了城墙,两万主力十六卫被调虎离山,等李敬业反应过来拿部队堵上时候,整个战局已经不可挽回。
如何不憋闷?
就在李敬业恍惚间,数个贝都因人终于冲破了李敬业身前的防线,寒光闪闪的弯刀眼看着就要砍向他头顶.
“射!”
慌张的大吼声中,李敬业熟悉的唐军弩弦响起,几个贝都因人浑身直颤抖如街舞一般,旋即插满了短羽箭瘫倒在地,李敬业这才回过神来。
“崔司马?”
“大总管!”
也是脸上被烟火与血污所浸染的一片狼藉,一贯以儒将著称的行军司马崔玄礼激动的上前猛地抓住了李敬业肩膀,焦急的嚷道:“大总管,府内已经备好了军马,趁着北门尚未被攻陷,快走吧!”
恍惚了一下,李敬业却是激灵灵的哆嗦了下,旋即狠狠摇了摇头:“不,本将不能走!”
“库法已经不可守,大总管,咱们还有左右领军卫,这时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啊!”眼睛满是血丝,崔玄礼急得跟什么似的,拖着他的肩膀就往外拽。猛地抽回手臂,李敬业却是惨然一笑。
“殿下封我为库法边军大总管,不是左右领军卫将军,以兵部尚书衔镇守这里,我还有何颜面逃?”
“可是,大总管.”
“作为闽国将军,你我还有未完成的使命,崔将军,你一定要突围出去,命萧贤带军回巴士拉,那里背靠呼罗珊,是咽喉之地,不能再丢了,还有,把这里的情况禀告闽王,让殿下早做防备!”
听着李敬业急促的嘱咐声,崔玄礼恍惚了下后,终于重重点了点头,招呼一声,他带来的弩兵又是蜂蛹的撤了回去,不一会,镇守府内响起了阵阵马蹄声,眼看着一队唐军骑兵冲了出去,李敬业也终于露出了欣慰笑容,旋即对着尚且在残酷血战的部众高高举起了长槊。
“弟兄们,跟本将走!”
库法城中,防御最森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