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打着满天箭雨,弩失毕思忠一面尤自咆哮着:“跟随本将,冲,贴过去,将这群游贼斩杀马下!”
顶着三面箭雨惊人的伤亡,靠着盔甲精良,关宁铁骑勉强追上了阿兰人的中军,却失去了冲势,绕是如此,依靠着家传的武学,弩失毕思忠依旧奋起马槊,杀进了阿兰人的阵列中。
杀!
咆哮着,弩失毕长槊弹簧那样的扫了出去,迎面三个阿兰游牧骑手立刻惨叫着捂着喉咙翻倒在地,但没等弩失毕思忠收招,数十把黑铁长枪已经从四面八方刺了过来,慌得前军校尉丢了马槊,干脆一个镫里藏身缩了回去。
他躲开了,战马却没躲开,十多把黑铁长矛扎进了马背,雄壮的战马惨声嘶鸣着躺倒下去,弩失毕思忠的身影也消失在了敌阵中,这一幕,看的药格罗副将阿史那云烈忍不住从坐骑上站了起来,远远眺望了过去。
还好,片刻之后弩失毕思忠的身影又从一米外冒了出来,周围几个敌骑同时塌陷下去,与此同时,一脚踢倒被马槊扎了个透心凉的阿兰骑手,跨上对手的战马,弩失毕思忠又是继续奋战起来。
绕是如此,他依旧杀得险象环生,不光他,整个先锋校卫都是灿烈无比,犹如一只暴风雨中的小船那般,随时要被吞没。
眼见着这一幕,药格罗却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哼道。
“老二终于像个男人一样知道如何去杀敌了!”
这一句话听的阿史那云烈差不点没喷出来,满是灰尘的铠甲簌簌作响,这个老将赶忙重重的一拜手拜了下去,悲催的吼道。
“将军,现在不是感慨教子的时候了,再不攻,先锋校就打没了!”
“嗯,是时候了。”
药格罗终于点了点头,阿史那云烈如蒙大赦,赶忙高高举起了马槊,厉声大吼道:“第二列,冲,速速攻上山去,击破阿兰人骑兵!”
“不,告诉大家,冲的慢点,顾及些身后,本将随时要发布新的命令!”
听着药格罗又加了一句,阿史那云烈又是差不点没从马上掉下来,回头惊愕的看了一眼药格罗一本正经并没有开玩笑,这才强忍着吐血的冲动,对着号旗手大吼:“还没听到将军的命令吗?让军队稳扎稳打,不要冒进!”
“喏!”
怪异的命令下,第二波三千也终于发起了冲锋,可惜一个个举着盾牌时而顾及着背后的举动却是缩头畏尾,气势全无。
本来缺乏地利,还人马疲惫,拼的就是个勇劲儿,如今这副模样的冲锋却是气势全无,咋一接战又陷入了个焦灼的局面。
而且唐军精良沉重的盔甲这时候反倒成了劣势,精疲力竭的铁骑越来越难挥动兵器,奋战下越来越被阿兰人向山下压去。
“将军,快支撑不住了,让后军上吧?”
这一幕又让阿史那云烈心急如焚,眉头都皱上了天,禁不住焦虑的对药格罗抱拳询问道。
可怎么也没想到药格罗却是轻飘飘摆了摆手。
“败局已定,还上什么上,鸣金,撤军。”
说着,药格罗竟然是扭头就走,惊得阿史那云烈更是眼睛瞪得犹如鹅蛋般圆,耗费了数百生命,打到这份儿上,说走就走了?
直到帅旗大纛都出去了几十米远,阿史那云烈这才反应了过来,无比愤慨推开了僵在那里的传令兵,亲自敲起了大金。
当当的清脆声中,再也支撑不住关宁铁骑纷纷偃旗息鼓,转身而走。已经拼杀的浑身是血的弩失毕思忠亦是愕然回过头,静了片刻,哀嚎一声,推开挡路的敌骑亦是掉头就走。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败退中的关宁铁骑连阵型都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