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如此执着,圣人愧疚之心更浓,叹道:“既是如此,你若看好谁,便来寻我,我为盈儿下旨。”
这一次,秦桢没有拒绝。
“盈儿出阁后,若你觉得冷清,便去寻几个伴儿吧!”圣人见状,越发惋惜,柔声道,“你这些年够苦了,不需再委屈自己,捞什么贤惠名声。”
秦桢未曾想到圣人竟能说出这种鼓励她找男宠的话,心中一暖,险些再度落下泪来:“侄女不苦,真的不苦。”
圣人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怎么可能不苦呢?她拒绝了自己赐的爵位,招来了次子的怨怼;长子本有心孝敬母亲,见弟弟彩衣娱亲,唯恐爵位传给弟弟而不是自个儿,连忙与高衡一条心。明明生了两儿一女,真正贴心的,竟只有小女儿高盈而已。
桢儿从小就是这副倔性子,宁愿与儿子生分,也不肯为儿子讨爵位,上演虚伪的母慈子孝。
“侄女最后悔的事情,便是自己不争气,长子出生之后,让婆婆将他抱了去。”见圣人露出几许伤感之意,秦桢叹道,“到了最后,两儿一女,只有长在自己身边的盈儿最是贴心。”
长在自己身边……三年前……武成郡公病逝,太子宾客被参,裴熙去了彭泽,恪儿当天就遇刺……
莫要说那时,就连现在,自己都未曾动过废太子之念,为何祚儿如此不安?
圣人攥紧了手中的衣带,望着秦桢,温言道:“桢儿,这显德殿中,可有你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