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下来时,宋华安的脸色依旧难看。
看到宋骄掉下去的那瞬间,她的心里是害怕的,可是现在已经安然无事了。
“宋骄,跟妈妈回去。”
宋骄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阿姨……”
“我在跟我女儿说话,姬少爷,你觉得你有什么开口的资格。”她说完,看向旁边她带来的保镖:“把小姐带走。”
一下子,乔冶几人都上前了一步拦在前面,看样子,似乎下一秒就要开打。
“几位要管别人的家务事吗?”
“宋骄已经长大了,她有自己的选择权利。”乔冶开口。
“打电话到乔家。纳兰家,薄奚家去,姬家去,看看这几位少爷小姐的规矩是不是被他们的父母教出来的。”
他们当然不至于畏惧一个宋华安,但是,自己在外面做什么是他们自己的事,被打扰到自己的父母,未免过于小题大做。
“这位阿姨,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你一个高学历高素质的新新人类怎么还学几百年前封建的那一套?”
沙哑而带笑的声音传来,震到所有人的耳朵里。
包括宋华安在内的所有人都转身看过去,纪念依旧蹲着躲在角落里,漂亮的小脸蛋红红的,长发胡乱的扎在脑后,笑得弯弯的眼睛里光彩明亮。
在这楼顶,此刻还笑得出来的恐怕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言轻歌听到她说话,不想她参和到宋华安的事情里来,抬脚就想走过去,纪念也感觉到了他的动作似的,微微歪着头扫了他一眼,眼里有制止的意味。
言轻歌不知道她到底要干嘛,但到底是没再想要走过去。
“哪里来的小丫头,没有人教过你,不用随便插手别人的事吗?这么不懂规矩!”
“没有哦。”纪念开口,声音软软的带着感冒的沙哑,听得人心都跟着软了:“只有人告诉我,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几十年。就应该怎惬意怎么活,我呢,不过是一个路过的而已,您要是不愿意让人看见,就应该关在家里解决,这光天化日之下,你们闹得动静这么大,我想看不到也难啊?再说了,人本来就是爱凑热闹的,你难不成还要我将自己的眼睛耳朵都给捂上啊,哪儿有这样的道理。”
“你一个小丫头,知道什么,又懂什么?”
“我是不懂,但我至少知道,人要讲道理,丝毫不讲道理,那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小丫头倒是牙尖嘴利。”宋华安的话已经咬牙切齿起来:“她是我的女儿,我说的话就是道理!”
“你这是蔑视人权!”纪念声音很柔,却句句逼人:“一个三岁的小孩都有自己的选择权,何况她现在都成年几年了,她是你的女儿,可她不是你的另一个人生,你一个人就想掌握着两个人生,把你自己的人生活成了你想要的样子,还想将她的人生也活成你希望的样子,你也未免太贪心了,而她也未免太过不幸了。”
“碌碌无为平淡的过完一生就是她的幸福了,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懂什么!”
“她长得这么漂亮,哪里可能平淡一生。”纪念看着宋骄,笑着开口。
“你和她的母女缘分也不过这一辈子而已,何必闹得像是仇人似的。一个要走的人是留不住的,一个一心寻死的人也是救不活的,你不让她走到她心爱的人身边,她就只会寻死,天人永隔时,你确定你会没有遗憾吗?”
宋华安沉默着看着纪念,所有人也都不说话。
就在大家都以为宋华安想通了的时候,却有两个宋华安的保镖朝着纪念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