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点篇语)
有情又如何?无情又如何?自那一走,此生便早已注定无缘。赋再凄苦,情再动人,终是一处相思,两行无泪。帝王心,既已去,任你再摆梅弄赋,却终究逃不了一世囚禁,白头悲歌的结局……
(正文)
话说喜鹊受了梅妃之命是半刻也不敢耽误地朝着那太极宫高公公的住处赶了去,但却未曾料想这高公公已然是谢了门,只是闭目养神地坐于那榻上雅座,闻着那伽楠之香,久久沉浸于那悠然之间。
“高公公,高公公,我是上阳宫的喜鹊,有事想要麻烦您老。”喜鹊不死心地敲着门道。
而那高力士却并不为其所动,只是继续地吸着那伽楠香,摸了摸那腿上的毯子,缓缓地说道:“喜鹊姑娘,您回了吧。老奴不愿搅了这池清水,更不愿做那兴风之人。”
“公公,高公公……可是娘娘她,娘娘她极需要你的帮助啊。”只见喜鹊不停地敲着高力士的房门,可任凭她再如何敲打,里面竟也不再传出任何声响。
喜鹊明白,这一赋她今日是求不到了。
而上阳宫阙,红尘尽头,可还有着相思之人,在等着这千金一赋,博得帝心一悯。想到这里,喜鹊无力地走在这片通往回宫的哀愁道上……
踏进了上阳宫的门口,喜鹊的心却越发慌张了起来,她不知该如何去向娘娘说明,也不知该怎样才能打消梅妃心中的那一抹悲凉。
她慢慢地挪着步,朝着梅妃的躺椅边走去,而梅妃却并未睡,她只是假眠。枕着躺椅,静静沉思的梅妃,听着那喜鹊微弱的走向她的步伐,她便已然得知求赋这件事多半是无果了。而这一切却本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如今这杨氏宠惯后宫,弟妹列官,朝臣攀附,无人敢逆。莫要说和她争得半分宠爱,就是稍稍拂了她的意,怕也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那高公公,本也是圆滑之人,本也就没那心思去趟这一趟浑水,为她去寻得一赋了。这些道理梅妃岂会不懂,只是她还是想赌上一把,但却还是输了……
“喜鹊,这赋,高公公是不愿为我求吧?”梅妃枕起了头,微微睁开了眼,问着她道。
而她听了梅妃此言却是一把跪倒在地,声泪俱下道:“梅妃娘娘,都怪喜鹊,都是喜鹊没用,没能求得高公公的帮助,为娘娘也寻得如《长门赋》般另那帝王回心转意的文来……”
只见梅妃下了躺椅,弯下了身子,扶起了跪倒在地上的喜鹊,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劝慰着她道“好了,喜鹊,你这个傻孩子,不要哭了。那高力士并不愿意趟这一趟浑水,也是无可奈何。他不为我求,我自己做了便是。”
“娘娘……”喜鹊哭着抱紧了梅妃,她不知道她的娘娘竟是那一点输给了那杨氏,她只知道这硕大的后宫,纷杂的宫廷,只有她一人始终傲雪迎霜,如那红梅即使天地白芒一片,却舞于寒冬之中……
梅妃,轻轻地拍了拍喜鹊的背脊,淡淡一笑,走到了案几前,研了墨,沾湿了笔,将那多年情感,百般深情化为了一篇《楼东赋》跃然纸上,附上了那白玉笛命着喜鹊一并送往那太极宫中。
而此时,看乐殿
“柳婕妤,那梅妃动了。”秦姑姑在绮梦耳边神色凝重地私语道。
“她终于动了……”绮梦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将桌上瓶中的梅花折去了花头,紧捏于手里碾成了碎瓣,而那溢出的花汁便如同血液一般溅了她满手,她,却只是冷眼的看着,看着它将自己的手染成了红色。
绮梦阴邪一笑,甩去了手中碎瓣,望着秦姑姑道:“你前去贵妃处给她报信,我到陛下那里等着那好戏上演。”
秦姑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