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谦于马背上拱手作揖道,“只要末将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主公少了一根毫毛。”
再说孙策,带着一千多江东骑兵出营之后,外面游走袭扰的袁军骑兵便立刻像嗅到了猎物气味的野狼,撵了上来。
“一群乌合之众,也敢太岁头上动土?”孙策一引铁枪,驱兵掩杀。
看到江东军掉头攻击,撵上来的袁军骑兵立刻跟着掉头,仓皇逃跑。
孙策止住麾下的骑兵,不再理会逃跑的袁军骑兵,径直往北门而来。
江东军从龙亢西门外绕城而过,走了不到五里路,就已到了北门外。
孙策一马当先,左手控缰,右手持枪,走在大军最前面,环顾左右,只见丘陵起伏,茂竹倥偬,更有阵阵冷风从竹林中吹拂而出。
已是四月初夏,孙策却感觉到了一阵莫名的寒意。
孙策虽然年仅二十四,却已经带了七年的兵,打了七年的仗,可谓身经百战,他立刻就嗅出来,这不是什么冷风,而是杀气!
竹林中伏兵!孙策脸色微变,正要下令后退,小路两侧的竹林里还有丘陵上,却忽然间亮起了无数火堆。
突遭此变故,江东军霎时骚动起来。
人终究是人,再是训练有素,再是身经百战,当他们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时,心理上也难免会出现波动。
“伯符兄,别来无恙乎?”一个声音传下来。
孙策急抬头看时,只见前方土坎上,离他还不到百步开外,一个全装贯带的身影正好整以暇的站在火堆旁边,很是醒目。
孙策一眼就认出,这个人就是袁否。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孙策的眼睛一下就红了,喝道:“袁否,拿命来!”
说完,孙策就绰枪于马鞍前,又于鞍后取出铁胎弓,挽弓搭箭朝袁否射了一箭。
守在袁否身边的徐盛自然不会让孙策如愿,当即负盾挡在袁否面前,只怕咣一声,孙策射出的狼牙箭就已经被挡落在地。
“伯符兄,你为何如此绝情?”袁否摇摇头,喟然道,“不管怎么说,你我都曾经兄弟一场,本是同根所生,相煎何急,相煎何急哪?”
孙策曾经寄居在袁术帐下,而且一直以子侄礼侍奉袁术,所以袁否说他跟孙策曾经兄弟一场,却也没错。
不过孙策却受不了这个。
孙策昔日寄居袁术帐下,却是迫于无奈,在他内心,其实一向视袁术为冢犬之辈,又怎可能将袁术的儿子当成兄弟?
“我呸!”孙策怒骂道,“谁跟你是兄弟?”
说完,孙策又从箭壶里取出一支狼牙箭扣在了弦上。
袁否的脸色便也冷下来,阴恻恻的说道:“既然伯符兄如此绝情,那你也就别怪小弟手下无情了。”说完,袁否便突然变脸,厉声喝道,“动手,射杀孙策!”
“射杀孙策!”
“射杀孙策!”
“射杀孙策!”
小路两侧的竹林里便立刻响起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
听到这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宋谦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立刻策马挡在孙策跟前,同时厉声喝道:“快,保护主……”
宋谦一句“保护主公”还没有说完,两侧竹林里以及丘陵上便已经嗖嗖嗖的射出数以千计的竹制长矛!
这些竹制长矛,全部都用儿臂粗细的整根细竹削成,顶端削尖,然后用碗口粗的毛竹弯做弓身,再用隔年生的老山藤做弓弦,一弓一弦至少扣十几枝竹矛,其杀伤力相比三臂大弩或许稍有不如,密集度却有过之而无不及!